他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說的樣子,在護士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上,隨後目光從幾個人身上掃了一遍問道:“小李呢?他怎麼沒來?”
林大雄苦笑了一聲,把賓館裏發生的事情向他敘述了一遍,林父點頭道:“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不過我擔心他要是知道了你們在騙他,會不會氣急敗壞,把矛頭專向你們。”
聽到他談到這個話題,林大雄疑惑道:“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麼?怎麼總感覺我們好像敵對的關係一樣?”
林父聞言深深的歎了口氣,緩了一會兒才淡淡的說道:“路鳳仙母親的事情你們不知道吧?”
“路鳳仙的母親?”林大雄眉頭一皺,真是說到曹操,曹操就到,難不成這件事情就是跟路震風說的那件事有關?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路震風,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微微的擺了下手示意林父繼續說下去。
林父靜靜閉上眼睛舒了一口氣道:“該來的始終要來,我費盡二十年的時間想要躲避很多事情,但始終沒有一件躲得開。”
“二十年前我虧欠他的東西太多了,也該還上了!”
這句話聽得林大雄一頭霧水,而在這個時候路震風近乎是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就失聲道:“難道真的是你?”
“什麼是我?”林父奇怪的看向路震風。
“有人說你知道是誰殺了她,難道真的是你做的?”路震風不可思議的看向他,拳頭不覺漸漸的握了起來。
“是他殺了我的母親?!”林大雄頓然間反應過來,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男人,如果真的是他,自己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身邊的人。
然而短暫的愣神過後,林父並沒有反駁路震風的話,而是靜靜的說道:“很多事情都不是你們現在想要知道就能知道的,明天讓他過來吧,到時候我會當著他的麵兒,告訴你們事情的真相。”
林大雄怔怔的站在原地,內心不斷的祈禱,希望剛才路震風的猜測不要成真。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老羅突然上前將林父攙扶了起來,幽幽的走到路震風的身邊,林父用手搭在路震風的肩膀上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雖然你也經曆過二十年前的那場災禍,但老實說你根本不具備參與進來的能力,所以妄加的猜測隻會讓你陷入不可自拔的迷霧當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三人的身上,就在路震風準備開口的時候,林父突然打斷他的話道:“記住,很多事情在沒有真相大白的時候,不要去猜測,也不要去參與其中,因為你的行為很有可能把你自己弄得裏外不是人,甚至置身於四麵楚歌的困境當中,阿昆是這樣,你的妻子也是這樣。”
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林大雄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他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在恐嚇路震風?
他說的話非常具有威懾力,就在自己也萌生出了退卻的意味,林大雄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到了嘴邊的話硬是說不出來,現在每一個問題都呈現在自己眼前,如果不逐個抽絲剝繭,到了最後就根本沒有辦法理順這些事情。
路震風這個年過半百的七尺男兒聽傻在原地,林父對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跟著欣慰的回頭笑了一聲道:“大雄,這幾天你也辛苦了,這裏不需要你來照看,回去好好睡上一覺吧!”
聽到這話林大雄恍然回過神,見他下了逐客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隻有帶著白青和老虎走出了醫院。
回到賓館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李盛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又把阿昆給哄睡著了,林大雄坐在茶幾旁邊抽了一根煙,跟著就仰躺在椅子上迷瞪了一會兒。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串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以後,林大雄急忙翻出一看,是路震風打來的,心知他肯定是想說昨晚的那件事情,於是就躡手躡腳的跑出房間,走到走廊外麵按了下接聽鍵。
“是路叔吧?怎麼了?”
對麵突然沉默了一下,接著似乎在整理著思緒,緩了好一會兒才道:“大雄,我覺得你現在還是能跑就跑吧!”
林大雄探頭瞧了眼四周,除了匆忙路過的士兵就沒有別人。一邊朝賓館的公共衛生間走去,一邊苦笑道:“跑?我能往哪跑?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等著我去救。”
電話的另一端歎了口氣,停頓了很長時間才道:“難道你真的相信,隻有幻境之門才能救得了大家?”
林大雄聞言怔了怔,疑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是不是猜到什麼了?”
路震風肯定道:“他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其實知道一些,那個時候我也像你現在的這個年紀,很多事情都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我感覺你可能會重演那次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