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當時對那老人家的評價。
大概是第十三天下午的時候,七口棺材總算合出來了,就剩一個儀式以及上油漆了,當時的儀式依舊是那老人家來辦,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做儀式的時候,怪事盡出。
先是點清香,死活點不著,後來實在沒辦法,把清香塞進火爐才點著,後是殺雞公,那雞公割了六七刀,愣是不出血,這把在場的木匠給嚇著了,一個個嚷著要走,不要這紅包了。
東家當時也在場,她的反應超出我們所有人的預想,甚至可以說,我一輩子沒見過那麼狠毒的女人,她從老人家手裏奪過菜刀,對著那雞公就是一刀砍了過去。
瞬間,雞頭跟雞身分了家。
詭異的是,那雞公被剁掉腦袋後,還是沒血,那些木匠再也受不了這一幕,走了三四個,都說這次打棺材賺的要命錢。
“我看誰敢走?”工頭一個箭步,拉住那些要走的木匠,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煽了下去!
在這十幾天時間內,我對工頭有了一些了解,好像是我們這邊的包工頭,大凡跟木匠掛鉤的活,都是由他一個人承包下來,然後分給一些木匠做,聽那老人家說,工頭有黑背景,一般木匠不敢招惹。
也正是這樣,工頭對這些木匠並不是特別好,可能是怕別人說閑話,工資方麵倒沒刻薄人,就是言語、動作方麵極為苛刻。
我師兄還在這邊時,好像也不太招惹他,這才開了一間棺材鋪,而工頭好似也挺忌憚我師兄,一直未曾發生什麼矛盾。
“一個個慫貨,看老子的!”工頭罵罵咧咧幾句,又朝老人家走了過去,態度大變,“劉老,您去歇著,讓我來!”
老人家歎了一口氣,也不說話,就朝我走了過來,站在我邊上,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掃視著,壓低聲音道:“川子,你再不出手,我們這些人可就真的要遭殃了。”
我笑了笑,“工頭看上去霸氣四射,應該可以搞得定!”
“你…!”老人家深歎一口氣,也不再說話。
隻見,工頭拿過被砍掉頭的雞公,猛地甩了幾下,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咋回事,原本不流血的雞公,陡然就飆血了,宛如噴泉一般,雞血的多半飆到東家身上,剩下一部分雞血悉數潑在棺材上。
瞬間,原本好好的棺材,被染紅了一大片,殷紅、殷紅的,煞是刺眼。
“廢物,一個個廢物!”工頭一見雞血,麵色一喜,揚了揚手中的雞公,意思是,你們真特麼沒用,老子出手一個頂倆。
令我疑惑的是,東家被潑了一身雞血,愣是沒開口,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工頭。
大概罵了五六句的樣子,工頭將眼神瞥向我,故意揚了揚頭,我明白他意思,這是挑釁,我也沒說話,就靜靜地看他裝逼,不想打斷他,讓他去秒天秒地秒空氣。
人嘛,就這樣,難得有裝逼的時候,讓他先得意一會兒。
畢竟,根據我這幾天的考察,這七口棺材絕對會出事,甚至會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