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親事主持人在一旁高喊:“新郎踢轎!新娘入府!從此心意兩不負!”
秦王瑞軻嘴角一撇,扯出淡淡的微笑。下了台階幾步走到金鑾轎旁邊,一揚袍擺,嶄新的靴子踢向金碧輝煌的金鑾轎。他這一下踢得不輕,金鑾轎很明顯地晃動了一下。靈溪坐在轎裏,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看了看身邊一動不動的“公主”,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主婚人又喊:“新娘下轎!”
靈溪晃了晃“公主”,沒反應。估計是藥吃的太多了,現在還醒不過來。靈溪沒有辦法,隻能手臂使勁,架起穿著大紅嫁衣蒙著紅蓋頭女子向外走去。幸虧這女子體態輕盈並不重,否則有兩個靈溪也沒辦法交代!
眾人看見穿著華美的新娘侍女扶了出來,都歡呼不已。有不少人都想再往前去一點看看新娘子長什麼模樣,但是看見秦王繃著一副冰塊臉瞪著他們,又都嚇得不敢上前。一時間有向前去的有向後去的,很亂,但著實很喜慶熱鬧。
靈溪架著“公主”走下金鑾轎,向著瑞軻行了一禮。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又咽了口口水。
主婚人看新娘下來了,就又喊:“新娘跨火盆!從此紅紅火火!”
秦王在火盆那頭等著接這位公主,卻發現這位公主腳步虛浮,頭也是低垂著,雙臂自然下垂,不像是名動天下的楚雲舒會有的舉動。他心下覺得怪,看著靈溪扶著她跨火盆。果然,這新娘子就跟抬不起腳步似的,跨火盆居然差點將火盆踢翻!秦王眉頭越皺越深,靈溪見了心跳得砰砰砰快得嚇人。
好不容易跨過了火盆,主婚人也覺得不對勁,但是也隻能喊:“新郎接新娘,入府拜堂!”
靈溪看這女子還沒醒,就隻能托著她的胳膊遞給秦王,看秦王眯著眼睛接過了,靈溪悄悄地呼出一口氣。
然而靈溪剛喘了口氣,就聽見一陣風聲,抬起頭驚悚地看到秦王“唰”的一下扯開了新娘的蓋頭!蓋頭甫去,蓋頭下披頭散發雙目緊閉的女子立時暴露!
這不是楚雲舒!
靈溪見了,連腦子都沒過一下就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向秦王刺去!
秦王冷眼相對,身子微微一側躲開靈溪的刺殺,左手扶住搖搖欲倒的女子,右手並起雙指夾住了刺來的匕首,一腳將靈溪踹來了去。一旁的宋岩、湖安等人大吃一驚,紛紛抽出兵器圍住了靈溪。
旁邊看娶親熱鬧的老百姓,都嚇得尖叫著四散跑開了。原本熱熱鬧鬧的娶親,一瞬間變成了刺殺場麵!
秦王瑞軻夾著匕首放到眼前看了看,二話不說地將匕首比到了昏迷女子的脖子上,“她是誰?”
靈溪瞪著秦王,“不知道!”
湖安嗬斥道:“瞎說!不知道你們用她來冒充新娘?”
靈溪呶了呶嘴,出了口氣,雙手一攤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我們半路上撿的。是從上麵掉下來的。”
湖安橫眉倒豎,氣得笑了,“嗬!從上麵掉下來的!你怎麼不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靈溪著急道:“這個是真的!是從上麵掉下來的!保不齊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瑞軻聽了,將匕首在手裏拋了幾拋,道:“你們公主呢?”
聽見秦王問話,靈溪立刻直起了腰板,“公主讓我告訴您,她在東山五裏原等您。如果您勝了,那麼今天無論是誰和您成親,都算到公主頭上,公主就是您的王妃。如果您輸了,反正今天和您成親的不是公主,從今往後,不得再騷擾公主!”
宋岩聽了靈溪的話,怎麼聽怎麼覺得難聽,“騷擾?小姑娘,你這個詞用錯了吧?!”
“哼!”靈溪抱起雙臂,不去看他,“您要是不敢去,就放了我,我去告訴公主您放棄。可好?”
忽然間,秦王手裏扶著的女子動了動,似乎是掙紮。秦王看了她一眼,女子眼睛微微睜開了一點,但是也就是一點,隨後又閉上了。
這女子名為陸雲笙,此時她能聽見幾個人的對話,但是就是睜不開眼睛張不開嘴。她努力地掙紮,終於模模糊糊地睜開了一點,看到了一個穿著大紅衣衫戴著大紅帽子的長發男子。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但是能判斷是個她不認識的帥哥。陸雲笙想再睜開一點,但是無奈眼皮太重,隻能再次閉上了眼睛。
渾渾沌沌中她好像聽見身邊的那個帥哥說什麼將她拖去地牢,好好關著。
然後又聽到有一個女孩的聲音說別忘了給她點吃的,她昏迷幾天了一直沒有吃飯!
然後陸雲笙就感覺有什麼人接過了自己,還真的一路拖著走!很想大聲的罵罵那個人,你是誰啊就要把我關起來?!放開我放開我!不要拖我!
秦王看著湖安真的一路拖著那女子入了地牢,真的覺得這孩子沒救了,“宋岩,你跟我去東山五裏原,湖安那小子,讓他好好在家呆著吧!帶上她,走!”指了指靈溪,秦王向天上打了個信號炮,雙腿一夾馬腹,率先向城外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