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的雪鬆和筱芸,正趕上陳忠從王宮回來。看來兩人一眼,陳忠便一言不發的向著書房走去。雪鬆和筱芸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快步跟上了陳忠的步伐。
對於陳忠叔叔不假言辭的撲克臉,雪鬆早就習慣了。雖然對他的學習非常嚴厲,但雪鬆也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不僅不埋怨,而且還更加的感謝這個收養自己的恩人。
隻是最近陳忠有些奇怪,時間好像比以前要多許多,常常很早就從王宮裏回來,然後大部分時間都是看著雪鬆和筱芸學習。其他的時候也顯得憂心忡忡,好幾次半夜的時候,雪鬆都看到陳忠的影子在他房間裏踱來踱去,這讓雪鬆非常擔心,但是也不好說什麼。
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在朗朗的讀書聲中度過,雖然很累,但是雪鬆學的很認真,那些古代聖賢的言行,華美的文章,雖然生澀,但他知道這裏蘊藏著受用一生的處事原則和方法。
隻是筱芸時不時的背著陳忠,搞一些小動作,古靈精怪的,讓雪鬆又好氣又好笑。
吃過晚飯,陳忠便和陳夫人說了些什麼,雪鬆沒聽見,但是卻看見陳忠急匆匆的出了門,不知道去哪裏。而陳夫人卻很憂慮的開始收拾一些姓李。一股壓抑的氣氛在陳家宅邸裏蔓延,連原本好動的筱芸都出奇的安靜。
好幾次筱芸忍不住去問媽媽怎麼回事?卻被一眼瞪了回來。
“哥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筱芸偷偷拉著雪鬆的衣角,問道。
雪鬆搖搖頭。
隻聽見陳夫人大聲說道:“筱芸,雪鬆。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一下,別拿太多,快點啊。”
“好的!”
兩人連忙各自回到自己的小屋收拾起來。
雪鬆的房間裏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從小就很懂事的他並不願多給陳忠家裏添太多麻煩,所以很少讓他們破費錢財為自己買東西。整個房間裏也就隻有幾件白色的衣服,再無他物。
對於白色,雪鬆有著出奇的執著,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麼,隻是喜歡白色,而且最喜歡血樣的白色,總覺得自己好像與白色有著什麼緣分一樣。
“哥哥,哥哥。快幫人家收拾一下。”筱芸優美的聲音從不遠處她的房間裏傳來。
雪鬆無奈的笑了笑,大小姐的房間可是琳琅滿目都是好東西啊。
兩個人東挑挑西撿撿,筱芸哪樣東西都不舍的留下,每一樣都想帶走,但是媽媽隻給她一個箱子,明顯不夠啊。
雪鬆心裏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心慌的緊,眉毛也總跳。這種感覺讓他恐懼。
所以下意識的幫著筱芸,基本上是半強迫似的放棄了很多沒有用的東西,而箱子裏卻裝的都是衣物、糕點等必需品。當然,這樣的行為引來了筱芸無數的白眼和埋怨。但是對於雪鬆哥哥的話,筱芸總是聽的,甚至對爸爸媽媽都沒有這聽話過。
兩人終於收拾完的時候,各自拎著自己的行李箱,來到大廳,卻看見陳夫人迎著風站在庭院中,幽怨的看著大門的方向。
筱芸似乎心有所感,乖乖的走過去,依偎在陳夫人身邊。
陳夫人愛憐的撫摸著筱芸的頭發,緊緊的抱了一下她,然後轉過身向雪鬆招了招手。
雪鬆快走幾步來到陳夫人跟前,禮貌的叫了一聲。
陳夫人看著比自己還要高一頭的雪鬆,勉強的笑著說:“雪鬆啊,都成大人了。能不能答應陳阿姨一件事啊?”
雪鬆立刻答道:“陳阿姨一直待我如親生兒子,您要求的事,雪鬆萬死不辭。”
陳夫人欣慰的笑了,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永遠的保護筱芸,永遠留在她身邊。好嗎?“
“好!”雪鬆重重的一點頭。
“媽……”筱芸聽到“永遠”二字,臉上潮雲一片,害羞不已。
“筱芸,以後聽雪鬆哥哥的話,要乖乖的知道嗎?”
筱芸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麼媽媽說這些話好像遺言一般,頓時瞪大了恐懼的眼睛,急問道:“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到底怎麼了?”
陳夫人隻是笑著摩挲著筱芸的臉頰,卻並不答話,隻是眼角在昏暗的月光裏,隱隱流出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