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趙總裁說的是啊。既然你是這麼認為的,那我今天算是給你一個機會了。你看,我今天穿的這麼數肅穆,這就是要來參加我們兩個早已經了解的愛情的葬禮的。我想你也不會介意吧。”
這一句話算是比趙天華剛才的話更具有殺傷力,一時間,仿佛驚起了千層浪。大家都紛紛議論起來。趙天華端著的酒杯,一時間怔忡了,他恨恨的看著張帆,那一刻,他想要將手中的酒杯捏碎了。
張帆卻不慌不忙,她看到了效果,心裏暗自竊喜,然後說,“趙總裁,像你這麼出色的人,這麼優秀,追求你的人一定非常的多。我想,你也一定傷害了不少的人吧。哎喲,是不是你也把她們都請了過來呢,也要讓她們在你這個盛況空前的婚禮上舉辦你們曾經的愛情葬禮呢。哎呀,這可多熱鬧呢。趙總裁,我看你這袖子上應該加一個黑紗。”張帆說著故意笑起來。
張天這會兒說,“張總,你坐下吧。”然後看了看趙天華說,“趙總裁,請你多多諒解啊,我們張總說話一向都是這麼直來直去的。”
趙天華被這話一說,心裏憋著的火本來想要發泄出來,但是硬生生的咽回到肚子裏去了。有時候,你會發現,一股本來要從身體裏出來的氣如果突然回爐,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這就好比說你快要放出來的屁卻突然縮回到肚子裏了,那種感覺是可想而知的。
趙天華隻好強列出一個笑容來,“沒事,張總的心事我是可以理解的。”
張天點點頭,說,“唉,趙總裁,來的時候我就勸了張總很多次,讓她今天千萬別這麼做,衝動是魔鬼啊。可她就是不聽。你說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本來這是紅紅火火的,可是讓她這麼一弄,卻成了葬禮。這不是在詛咒你的婚姻不幸,也在暗示你以後不得好死,不得善終嗎。”
張帆驚訝的看了看張天,心說這家夥可真能夠瞎編。不過她倒是有幾分佩服。這話的殺傷力要比她剛才的那一番話更大。
趙天華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也不知道是笑還是哭。最後隻是艱澀的笑了笑,說,“張經理說,說的是啊。”
張天隨即歎口氣,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書,“趙總裁,這人啊,有時候不能太犯賤了。見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就是恬不知恥了。來,我祝福你的婚姻。”說著端著酒杯在趙天華的酒杯上碰了一下,然後自顧自喝了。
張帆似乎得到了某種暗示,然後也將酒杯和趙天華碰了一下,說,“趙總裁,我也祝福你的婚姻。”說著也將酒一飲而盡。
兩個人盡管都表現出一幅很歡喜的樣子,可是,趙天華知道,他今天算是在眾人麵前丟麵子丟大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憤怒的目光定定的注視著兩個人,許久,僵硬一般。
直到有人提醒他的嗜好,方才醒悟過來,悻悻的走了,甚至,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
張天這會兒得意的說,“張總,你看,我說的嘛,現在的效果才是組號的。”
張帆微微笑了笑,她並沒有顯得太過高興,看著趙天華的背影,神情忽然複雜起來,看起來非常的凝重。
張天說,“張總,你是不是對於他,還有幾分牽掛呢。”
張帆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張天,你怎麼會這麼說呢?”
張天盯著她,說,“從你的眼神裏我看的出了來,你似乎對他還有掛念,難道你還對於曾經的戀情念念不忘嗎?”
張帆搖搖頭,苦澀的笑了笑,斟滿了一杯酒,端起來喝了一口,說,“張天,你不會明白的。有時候,人們那些過去的戀情雖然已經泛白發黃。盡管事到如今,還是很憎恨的。沒有了一點愛。但是,畢竟還是有回憶。就說趙天華吧。我到現在對他讓然非常的憎恨,可是我很詫異,是什麼原因,讓他從曾經很憤青的青年變成了現在這個不惜一切手段的混蛋了究竟,是什麼改變了。”
張天笑道,“張總,你這話說的有些太過抽象了。有一句話說時間和環境在不斷的變化中,生活其中的人也會不斷發生改變。”
“也許吧。我們兩個人都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我們都不是曾經的人了。”張帆意味深長的說。
張天非常明白,張帆話裏蘊含著幾分情感。其實趙天華是她的初戀。對於每一個人人,初戀往往是最記憶深刻的。不管曾經會因此承受多大的傷害。張帆的心裏一定還對張天華有幾分眷戀。確切的說應該是眷戀那個曾經和她熱戀的那個趙天華。也許,在那個時候,趙天華對她是真心的。沒有任何目的,僅僅隻是想要和她戀愛。
趙天華被張帆和張天奚落之後,沒有了太多的興趣去敬酒,隨後就草草的收場了。
隨後,黨姍姍也隨著趙天華出來了和眾人打招呼。
黨姍姍穿著一件緊身的旗袍,裝扮的也是非常的利落,讓她曼妙的身材更是毫無保留的展現而出。看起來非常的奪人眼球。黨姍姍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充滿了一股茫然無措,。她的眼角是紅紅的,似乎剛哭過一樣,但是目光卻很呆滯。
張天望著她的身影,不由的說了一句,“姍姍真夠可憐的。”
張帆歎口氣,說,“張天,你說婚姻真的是一種目的嗎。都說女人在結婚的時候,是最幸福的。然而,當這種婚禮成為另一種最世俗的目的的時候,那麼這種幸福還會存在嗎?”
張天搖搖頭,說,“當然不會存在了。”
張帆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說實話,我以前對黨姍姍並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因為我們是競爭對手。可是在這一刻,我卻很同情她,你知道為什麼嗎,我發現,我們兩個盡管都是在事業上很拚命,很努力的人。但是我們卻同時栽在了一個男人的手裏。同樣是這一個男人,將我們兩個人的一輩子的幸福給毀滅了。我想,她也一定和我一樣,對這個臭男人恨之入骨。”張帆說著不由的緊緊捏了捏拳頭。
張天輕輕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張總,你別擔心,我相信這一切都一定會過去的。”
張帆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兩個人走到了張帆和張天身邊。本來,對於趙天華而言,這兩個人是他的滑鐵盧,他不願再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因而隨便敷衍了一句話,就想要走人。
但是這一刻,黨姍姍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張天的身上。最後,緩緩的說,“張天,謝謝你能來參加。”末了,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
趙天華沒有想到黨姍姍竟然衝他發笑,這讓他心理上有些難以接受。因為,自從婚禮開始的時候到現在,黨姍姍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眼,話也沒說,跟別說笑了。他媽的,自己花費了這麼多的心思,雖然目的不單純,可是她卻連一個象征性的笑容都沒有。自己這個新郎的形象仿佛被戴了一頂綠帽子。
張天剛想說話,趙天華拉著黨姍姍,輕聲說,“好了,姍姍,我們走吧。”
黨姍姍撇開了他的手,搖搖頭,堅定的說,“不,我要和張天說幾句話。”
“你,你你說什麼?”趙天華有些吃驚,她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拒絕自己。
黨姍姍卻絲毫不去理會他,轉而麵對著張天,說,“張天,”
黨姍姍似乎有更多的話要說,但是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張天從她那雙眼睛裏看到了飽含的情愫。他非常清楚,也很明白。他輕輕說,“姍姍,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你不要想太多。有些路,既然走上了,那麼就要走完它。”
黨姍姍點點頭,“謝謝你。張天。我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張天笑道,“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是你的好朋友。”
黨姍姍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張帆,說,“張帆,過去我們之間有太多的恩怨。我相信這都是一種誤解。從今天起,我向你說一聲對不起,如果之前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還要請你原諒。而且,我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我們的競爭對手關係就徹底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