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離嫣的嚴聲質問,易仁忠的臉色稍有動容,絲絲細珠從他額間滲出。離嫣自知已達到目的,便又轉身繼續從他身旁的人著手。
這位稍微年輕一些,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而體型相比卻明顯比易仁忠要臃腫一些。
光是他臉上一層層的油脂,離嫣看著就覺惡心,而且他還一副色眯眯的眼睛直直盯著離嫣的臉,這一舉止更讓離嫣怒火中燒。當然,他這不怕死的行為駱明軒全看在眼裏,他坐在堂上方,正怒容瞪著這邊,就似若是他敢對離嫣動手腳,立刻都能把他拉出去宰了。
離嫣微蹙眉心,仍是淺笑著看著此人,沉聲問道:“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奧,免貴姓徐,名博彥“徐博彥話音剛落便起身欲拉起離嫣的手,離嫣見勢連忙後退避開了。徐博彥未觸到離嫣的芊芊玉手,不免有些失落,他悻悻的說道:”難得見到姑娘這邊絕色佳人,不知姑娘……”
他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堂上駱明軒沉聲咳了一聲,將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離嫣也轉身看了一眼,明顯看出他臉上的陰鶩之氣,她知道他是動怒了,隻是她不知他為何而怒。
離嫣又轉眼看向徐博彥,臉上稍有不悅,這個男人舉止輕浮,她很是反感。但眼前並不是該計較這些的時候,城外還有上千名百姓等著她卻救扶。
“徐先生,不知你府上有多少人口?每日吃多少米糧?”
徐博彥被離嫣問得雲裏霧裏,站在她麵前麵露疑色,“姑娘問這做什麼?”
“你隻管答便是。”
“敝人家裏上下共有十三口人,一日下來要吃上近一旦米糧。”
“哦?十三口人能吃完一旦嗎?可有剩下的?”
“自然是有的,眾口難調,一日三餐當然會有結剩。”
此時,離嫣的臉色已是變得陰寒,她強忍著怒火繼續問道:“那,結餘的飯菜,徐先生又是作何處理的?”
徐博彥一臉癡迷的看著離嫣,全然沒有發現到異樣,對離嫣的問題依舊是有問必答。他仍是洋洋得意的姿態,毫不畏死的答道:“敝人家裏圈養了幾隻牲畜,餘下的剩飯剩菜都喂與它們去了。”
“你說什麼!”離嫣氣得咬牙切齒,怒目瞪向徐博彥,緊握的拳頭恨不得揚在他的臉上。但她依然忍下了。
“你說你都喂給了牲畜?難道你就沒有看到城外那些饑荒的百姓?他們天天盼著能有一口吃的,而你卻是大肆浪費!”
聽聞離嫣這話,徐博彥有些忿忿不平,他癡笑的臉也變得嚴肅。“這位姑娘,我吃的是自家糧食,即便是浪費也是我自己的,跟他人有何關係?再者說,他們自己得不了莊稼,餓死也是難免的,這跟我何幹?”
“你!哼!那我問你,上月三殿下從你那買了五百擔米糧,而你卻隻送來了三百擔,還有兩百擔在哪裏?”
“那兩百擔我翌日便就送過來了,不信你問問林大人。”離嫣再轉眼看向林慶洲,而他卻隻是一個勁的擦拭冷汗,完全不敢搭腔。離嫣冷哼一聲,怒斥道:
“哼!你拿了銀兩卻不如數交出米糧,就是戲弄皇子。而你擅自動用國糧謀取私利,就是欺君罔上,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