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剛剛淩霄朔神色顯得慌張,那麼現在卻是可用恐懼來形容了。他的麵部表情已經變得極為猙獰,就是在懼怕著什麼東西或是人一樣。他瞪大著眼睛看著離嫣,嘴巴張的極大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這樣奇怪的舉止,離嫣覺得甚是奇怪,就難免起疑。她低沉道:“莫非,真和他有關?”
麵對離嫣的責問,淩霄朔不置可否,也並未矢口否認。這樣,離嫣便就更加斷定了自己的設想,於是便不再為難淩霄朔,而是再次抬步走向駱明軒的房間。
見離嫣不再追問了,淩霄朔就像是從垂死邊緣又複活了一般,大口喘息著,臉色也緩緩平複了過來。他有意識的走在離嫣幾步之外,生怕她再問出什麼令他無力適從的問題來。
離嫣深知他的心理,也就不再刻意放慢腳步,而是自然的步調往前走著。
遠遠的,就聽見了駱明軒屋內傳出的不堪入耳的調笑聲,聲聲都令人作嘔。離嫣不由得蹙緊眉頭,眉心處被她強硬的擠兌在一起,掩蓋了她傾色的容顏。
她走向前站在門外,抬起的手沒有敲下去,她想轉身回屋。可在她轉身的瞬間,卻是又暮然想到了正在邊關麵臨險境的駱阡宸,她一咬牙抬起的腳又退了回去。而她並未敲門,而是直接把門打開走了進去。身後的淩霄朔本來想要阻止,卻依然沒能趕上。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裏麵的笑聲停止了,嬉鬧也停止了。剩下的就隻是屋外呼嘯的風聲和眾人的呼吸聲。
離嫣嗤鼻冷哼一聲,鄙夷的撇過頭不願再多看一眼,她怕這一幕髒了她的眼眸。
屋內的兩個女子見她如此反應,再見她身上的穿著,依舊是白日裏所穿的翠粉羅衫裙。而裙擺上滿是汙垢,甚至還有給武兒喂藥時留下的藥漬,和給病危的老者做手術時所遺留的血跡。實在髒亂不堪。她的發絲也被風吹亂散落在麵頰。
可以說,她現在的裝扮和容顏都顯得有些狼狽,都與她的容貌格格不入。
也確實,她一進州府,還未來得及洗漱就被淩霄朔叫到大堂,而回到房間,滿腦子想的都是邊關的戰|事,根本無暇顧及身上的裝束。現在,當那兩個人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她時,她才意識過來。
駱明軒顯然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的眼神極其陰鶩。離嫣並未抬眸與他對視,而是看向別處沉凜的問道:“你命人讓我過來,不會就是讓我看這一幕吧?若是這樣,那我就先回避,等你解決好了,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