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羽始終站在離嫣身後不動聲色,駱明軒坐在她麵前也是神色揪擰。
這樣把她夾在中間,無論怎樣都覺得極不自然。甚至,她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她本不是膽小怯懦之人,卻不知為何在駱明軒麵前,無形中就對他心生了畏懼。
這樣的情懷在和他單獨相處時,還未覺得這麼強烈。可能,是因為現在她的身上還背負著傅子羽的性命吧。她隻得這麼想,以此來告誡自己,言行都需謹慎些。
然而,因她這句話,駱明軒的情緒就變得不受控製一般。他慍怒的看向她身後的傅子羽,雙眸瞬間變得黯然深邃,他陰戾道:“宮堂主還有閑情逸致陪本宮的貼身侍衛品茶論道嗎?”
駱明軒本是暗諷昨夜偷襲成功,至少俘獲了他們燕門名下的一個算得上身份的淺舞。此時燕門必然會亂,而傅子羽既然還在這裏與離嫣相會,駱明軒隻覺是他不自量力。還有就是他故意將離嫣的身份說出來,讓傅子羽知道,她是屬於他的。
而傅子羽自然也不是鼠輩,他聽聞這句話卻覺得好笑,他咧嘴淡笑道:“閑來無事,難得遇一知己,自然可拋開煩愁與她共度良宵。”話語間盡是挑釁的味道,說完之後,他的笑意更深,全然不去關心駱明軒已變得鐵青的臉色。
“知……己……?”
這雖是兩個字,駱明軒卻是說出了半刻的時間。這兩個字從他咬牙切齒的縫間蹦出,著實有些陰冷而狠戾的意蘊。他轉眸憤恨的看向離嫣,臉色已逐漸猙獰起來,他的手亦在顫跡。
他是徹底震怒了。
“既然你們已然成為了知己,那是否就是本宮不識趣,擾了你們的興致?”
“無妨,既是知己,無需言語,便就能領會對方的心意,隻一個眼神,我便就知道她心中所想,足矣。”
駱明軒的眉心更加緊蹙起來,眉宇間那道深深的溝壑已透知眼前人,他的怒火隨觸即發。他譏笑道:“哦?那你倒是看看,此時,她心中在想什麼?”
他的眸子至始至終都停留在離嫣身上,未曾移開。而離嫣卻是坐如針氈,她的心中如千萬隻蟲蟻在蛆爬一般,十分難受。而她,卻是絲毫不敢動身,更不敢動口。
傅子羽看看離嫣,爽朗一笑,本是俊美的臉顯得更為嫵媚。他道:“此時,她心裏應是極為掙紮,她在擔心一個人。”
駱明軒一悜,沉聲問道:“擔心誰?”
“你!”
“什麼?”
駱明軒疑惑不已,他並不知道傅子羽意指什麼,於是便又開口問道:“擔心我什麼?”
”擔心你毀了這家老店。若是真在這裏動手,店家就難免遭殃,她心中怕是也不會好受。“
這時,離嫣抬眸對上駱明軒錯愕的眼神,不等他開口詢問,她便就淡淡點了頭,表示對傅子羽所說的話語讚同。駱明軒已是黯然的眸子,在這一瞬間變得深不見底。因為,他不了解她。盡管他與她已相處這麼多日,他依是猜不透她的心思,領會不了她的眼神。
而傅子羽,卻是輕而易舉的就意會了。
他沉凜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另選一處罷了!“
聽見這話,離嫣的心像是窒息了一般,盡管她不動聲色,該來的卻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