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已經皮開肉綻的後背會承受第二次抽 打,沒想到聽到是一聲悶哼,皮鞭落在了小哥哥的身上。
他倔強地替自己承受著“暴蟲”一次又一次的懲罰,眼神中充滿了不可質疑的堅定。
“丫頭,你要堅強的活著,這點傷不算什麼,隻要我活著,我一定會來找你,一定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
頭上流下來的血幾乎要模糊了眼睛,歐陽惠香看著小哥哥被人拉走了。
“小哥哥,我不會忘了你,我等你來找我,我等你來找我。”
病床上的歐陽惠香不停地囈語,聲音輕緩而悠遠,她很想邁開腳步跟上被拉走的小哥哥,可是全身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她根本動彈不了。
小哥哥說他會來找自己,隻要他活著他一定會來找自己,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沒有再出現,難道真的已經不在了嗎?
她終於記起了他的樣子,隻是她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他,再也見不到他了,她真的必須跟他告別了嗎?
夢中的歐陽惠香傷心地哭著,整個人抽泣了起來。
“小香,你醒醒,快醒醒。”
歐陽正凱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傳進歐陽惠香的耳朵裏。
“你不是要找小烈嗎,你快醒醒,那個芯片還等著你處理呢,爸爸替你收好了。”
對啊,她要破解那個唯一可能的線索找到阿烈!
她已經做好跟小哥哥告別的準備了,不需要再糾結了,現在的她要找阿烈!
歐陽惠香猛地盯開眼,頭痛得厲害,像有萬支箭在戳她的腦袋,但她顧不了那麼多,張口沙啞地問:“爸,芯片呢?”
“小香,你終於醒了,芯片爸爸幫你收好了,你好好養傷,隻有養好身體,你才能處理那個芯片!”
歐陽正凱製止住要起身的歐陽惠香,“再晚一點送到醫院,你的右腳就廢了,你一定要好好養傷,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你養好傷,爸爸才會將芯片交給你!”
歐陽惠香安靜地躺著,她也知道就算她現在起身,被裹得嚴實的左手也沒辦法開工。
此時,她的腦海中莫名地、不受控製地回放起九歲那年跟喬以然在孤兒院後山溺水的情形,她們在水中不停地撲騰,眼看就要沉下去,卻被路過的師傅冷凝救起。
也許當時虛脫的感覺跟現在的感覺極其相似,那些記憶便不受控製地湧出來了。
她永遠不會忘記師傅看到自己時的眼神,那眼神中帶著激動、欣喜,甚至還有慶幸。
之後她的記憶似乎出現了某些空白,師傅說是因為落水的恐懼,她的某些記憶莫名丟失了。
那之後師傅就秘密地教自己和以然防身術,另外單獨教自己物理、化學、計算機知識,比學校裏學的都要高深得多。
十二歲那年,師傅以畫畫特長為由招生,在達芬奇學院給她們辦了學籍,實則是帶著她和以然進了“暗夜神話”,從此展開了長達四年的更為全麵係統的封閉性學習。
師傅是真心喜歡自己的,甚至將自己當成她的親生女兒,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師傅的話。
隻是師傅看自己的眼神中總帶有一份複雜的情緒,直到她十八歲了離開“暗夜組織”時才明白其中的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