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濤勉強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運出內力,在丟丟胸前的出血口四周疾點了幾指,出血量在幾秒鍾內就得到了控製。呼~還好還好!
“你在這裏幹嘛?還不讓開?”醫生在小護士的帶領下趕來病房,見沈濤還在病人胸口指指點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邊檢查一邊訓斥,“你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怎麼可以隨意對病人的出血口亂動啊!出了問題怎麼辦?”
沈濤急道:“我剛給我老婆止了血,她中的是槍傷,馬上給她動手術!馬上!”
醫生的手一抖,乖乖,槍傷,真的假的?不過看看傷口四周,的確有明顯的高溫灼痕。“小胡,馬上聯係麻醉,小陳,安排手術室,病人已經出血過多,雖然現在血已經止住,彈頭還留在病人體內,需要馬上手術。你,就在這兒呆著,等會還要你簽字。”
醫生迅速地安排好工作,離開了病房。走到值班室,這才鬆了一口氣,拎起桌上的電話,撥打了110:“你好,這裏是XXX醫院,我是外科主治醫師齊鳴,這裏有個槍傷女病人,大出血,我要馬上給她動手術,你們最好派個人過來做筆錄,她丈夫在,對對,說是手槍的槍傷,對對,好的好的,再見!”
齊醫師放下了電話,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塊巨石,感覺到壓力小了很多。擦去額頭上冒出的汗水,搖搖頭,出門走向手術室。
沈濤簽完了手術同意書,就一直在手術室外等候,沒幾分鍾就等來了兩位警察同誌。
華夏對於槍支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私人絕不可能使用槍械,作為國際大都市的尚海,出現了一例被槍擊中的事件,理所當然會受到公安機關的重視。對於公安幹警的詢問,沈濤也沒有隱瞞什麼,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清清楚楚,當然,他可沒那麼傻,會主動交代來尚海以前的事情,就是把從他來醫院之後的經過告訴了公安幹警。警察聽到趙凱的名字時,兩人都皺起了眉頭,互相對視了一眼,微微搖頭。兩人也並沒有為難沈濤,隻是讓他在筆錄上簽了名就離開了。也許他們知道,這件案子就算報上去也會被上頭給壓下來,趙凱是誰啊?背景深,財力厚,唉,又是一個無辜遭殃的老百姓。
從兩位警察的同情目光中,沈濤也是看出了一些內容,他壓根就沒打算警方會出什麼力,趙凱的命,他要親手去拿!
焦急的等待中,時間好像過的特別慢,沈濤已經不知站起幾回又坐下幾回,他擔心丟丟的安全,想要放出思感去感應手術室裏的動靜,卻又怕會對那些精密儀器產生影響,沒法子,隻能等下去。
事情往往會脫離想象中的那般美好,這就叫事與願違吧。經過漫長的等待,沈濤等來的結果卻無異於山崩地裂般震撼——丟丟因大腦供血不足,之前又受過猛烈撞擊,加上人體的自我保護意識,丟丟再一次陷入了深度昏迷。說的好聽一點是深度昏迷,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丟丟的大腦屏蔽了與外界有關的所有聯係,是丟丟不願接受現實而產生的自我意識封閉,也就是丟丟成為了一個植物人。
沈濤流著淚,撫摸著丟丟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聲呼喚著,已經連續七個小時了,沈濤的聲音已經沙啞,但他還是堅持著,堅持著講訴和丟丟一起走過的日子……可是,丟丟一直都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