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和辰軒都愣在了原地。佩兒真的很佩服德安公主的演技——上午,德安公主說的那麼誠懇,讓她真的以為,這次可以救了辰軒,帶著他一起下崖。原來這一切,不過又是一個圈套而已。
那這次,東方不敗他會不會來救她呢?想到這裏,她突然發覺,楊蓮亭定的,她和辰軒的行刑時間有些不對勁。想了好一會兒,她恍然大悟——明日卯時,不就是東方不敗跟德安公主拜堂的時間嗎?在那時,東方不敗肯定很忙,又怎麼會知道,她就要死了呢?
佩兒發現,自己最大的錯誤,就是低估了德安公主,這麼輕易的就相信她了。這個從皇宮裏出來的女人,自是習慣了皇宮裏的明爭暗鬥,在這黑木崖上,還真是混的如魚得水。
就在楊蓮亭下令,把佩兒和辰軒一起押下去時,德安公主突然開口:“楊總管,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跟佩兒話別吧。”
“是,夫人。”楊蓮亭撤走了侍衛,離開。
楊蓮亭走了,德安公主更加囂張,睜著高傲的眸子,藐視著佩兒。
“我不懂,我已經答應了你,要永遠離開黑木崖,你為什麼還要陷害我?”佩兒衝德安公主喊道。
德安公主走進牢房,陰險的看了看佩兒,嘴角微微一笑:“我麵對的可是東方不敗,他怎麼可能會輕易相信,你們死了呢?萬一他發現你下崖了,要去找你,怎麼辦?”
辰軒衝到佩兒麵前:“德尊主,我與你共事一場,你要殺就殺我,不要傷害佩兒。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陷害,算什麼英雄好漢?”
“哈哈哈……”德安公主一陣狂笑,對辰軒說,“令狐公子,你也敢說你跟我共事一場?你忘了我交給你的最後一個任務了嗎——殺了淩佩兒。可是你不但不殺她,還給她易容,還救了她,你以為,這筆賬我不會跟你算嗎?”
辰軒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佩兒更加的愧疚了——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她害了他。
德安公主看到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傾城傾國的笑容立刻在她臉上蕩漾開來。她命令道:“來人,把他們拉到地牢,分開看管。明日卯時一到,準時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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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軒和佩兒被押走之後,德安公主的臉上,浮現出難以抑製的笑容。這時,她突然聽到身後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回頭一看,一個丫鬟正在牢門口,探著腦袋偷看著。
“你是誰?”德安公主馬上走過去,驀地掐住了丫鬟的喉嚨,聲音嚴厲:“竟敢在外麵偷看,你不要命了嗎?”
看著丫鬟的臉,她馬上辨認出來,這個丫鬟是無極宮裏的。丫鬟隻有一點薄弱的功力,跟大名鼎鼎的紅花會尊主,根本沒辦法抗衡。但她一點都不畏懼:“回夫人,我是教主派來,監視二夫人的。現在二夫人有難,我必須要回去稟告教主。”
“你想去告訴他,是我和楊蓮亭合計要殺了她嗎?你想讓我死?”德安公主氣急了,另一隻手已經開始醞釀真氣,準備隨時結果了這個丫鬟。
丫鬟看出了她的心思:“夫人若是這樣殺了我,明日教主見不到我,夫人不怕怪罪嗎?”
她的這句話,點醒了德安公主。其實要設計殺淩佩兒,她已經有些恐懼了。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再賠上一條人命。這麼想著,她放開了丫鬟。但是為了防止這丫鬟去東方不敗那兒告狀,她還是一掌打在丫鬟胸口,讓她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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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裏的環境很差,黴草的黴味更讓人窒息,那綠瑩瑩的眼睛也更多。但是最不能讓人忍受的是,這裏時不時地傳出來一陣陣可怕的慘叫聲,那聲音聽的人不寒而栗。這裏關的都是死囚,空氣裏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
看來這一次,真的難逃一死了。佩兒有些傷感:明日卯時,是她命喪黃泉之日,卻是東方不敗跟德安公主拜堂之時,他應該都無暇顧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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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第二天寅時。東方不敗已經換上了紅黑相間的喜服,站在窗戶頭,有些焦急的等待著。
佩兒現在在哪裏?那個他派去監視她的丫鬟,又去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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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德安公主正在房間裏準備著。她穿上那繁冗複雜的喜服,丫鬟把她的頭發高高地盤起,在下麵插上很多名貴的首飾。她的皮膚本來就雪白,擦上一點胭脂後,更顯得白裏透紅。
丫鬟們給她化了一個濃重但又不失莊重的妝。當所有的裝飾都完成後,她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連丫鬟們都不禁讚歎:“夫人,您真美!”
德安公主卻不習慣地擺弄了一下頭上的頭飾。她沒想到,這黑木崖上的禮節,比起皇宮裏的,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楊蓮亭為什麼要安排這麼多折磨人的玩意給她?
不過,隻要忍受一下,她就可以跟東方不敗做真正的夫妻了。而淩佩兒在那時,估計已經跟辰軒雙雙赴黃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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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卯時,德安公主被兩位丫鬟攙著,離開了倚梅殿。她覺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頭上插了那麼多重重的首飾,還有那珠簾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讓她頭好暈。身上的衣服雖漂亮,卻很不合體,一件一件的壓的她快喘不過氣來。還有那鞋子,跟好高,就連她這個在宮裏生活了這麼久的人,都受不了了。她不得不緊緊抓著扶自己的丫鬟,身後還有兩個宮女為她提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