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何下毒呢?現在黑木崖上早已沒有了我們的人,我們根本沒辦法下毒……”任盈盈說。
這時,任我行突然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佩兒,就走過來,問:“她是誰?”
“她是東方不敗的小妾。”任盈盈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該這麼說的……
果然,任我行的雙眸充滿了仇恨,右手開始顫抖,語氣狠戾:“這麼多年,東方不敗還挺會享受的?讓我來殺了她!”
“不要!”辰軒馬上上前,張開雙臂擋在佩兒麵前,“她也是被迫的,她是被東方不敗強迫的!”
“但即使這樣,也要殺了她!”任我行一把推開了辰軒,“即使她是被迫的,她剛剛也聽到了我們的計劃,要是她泄露出去……”
“我不會!”佩兒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毫無懼意的直視著任我行的眸子,“把神水交給我,我去下毒。”
“你說什麼?”任我行聽了這話,才收回了手掌。但他很快不屑一顧,“就憑你?東方不敗為人多疑,你還沒靠近他,早就被他殺了!”
“我可以。”佩兒打斷他,堅定的看著他,吼道,“我絕對可以下的了毒,把神水給我!”
這天下,還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對任我行說話呢,尤其佩兒還是一個武功極其低微的無名小卒。任我行的雙手顫抖了起來——他可以毫不費力的殺了這個女人,但是她眸光裏的那種堅定,那種仇恨,卻漸漸的讓他信服。看起來,這個女人非常恨東方不敗,而且,她似乎有十足的把握。反正現在憑他們三人之力,是殺不了東方不敗的,不如讓這個女人去試試。
於是,他點點頭,竟然把神水交到了佩兒的手裏。
*
佩兒休息了整整三天。三天後,她起身,換上了稍稍明豔一點的女裝,化了點淡妝,遮蓋了臉上的淚痕,隻是那一雙眸子裏的憤怒,仇恨,無法遮掩。
離開華山,花了一天的時間,第二天一大早,她就來到了黑木崖下。抬頭看到那高聳如雲的崖,想到他就在上麵,她的心,再一次的戰栗,竟有些希望,能夠見到他。
沿著長長的棧道走著,走到一半,就有數名穿著紅黑服飾的教徒從上麵下來,把她圍住:“來者何人,膽敢擅闖黑木崖?”
一柄柄鋼刀對準了佩兒,佩兒卻毫無畏懼,抬起頭:“你們不認識我了嗎?”
“夫人?”那些侍衛認出了她,臉上的表情是極其的驚喜,“夫人,您回來了?您知不知道,在您離開的這幾天裏,教主他……”
到底怎麼樣,才能不讓心,被這些話給觸動呢?佩兒強迫自己露出一點笑容:“那就快帶我去見教主吧。”
*
一步一步走上了長長的漢白玉走廊,佩兒站在無極宮門口。她推開門後,走了進去。她看到在裏麵,東方不敗在喝酒,臉頰稍稍發紅,大概喝了不少。他身後站著的女人是淩月,她手裏拿著酒壺。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東方不敗大掌一揮,非常不耐煩的說:“都給我退下!”
“佩兒?”淩月看到佩兒後,驚叫起來。
東方不敗這才抬起頭,對上了她的眸子。然後,他驀地站起,仔細的看了一會,確定眼前這個瘦小的女人是他的佩兒,確定沒有看錯後,走到她身邊,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
“你上來幹什麼?”這聲音並不友好,也不夾雜著任何歡迎的成分,質問道。
佩兒動了動嘴唇,剛想說話,她瘦小的身軀卻猛的落入他的懷中。他食指按在她的唇上,語氣霸道:“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既然你自己上來的,就別想再下去了!”
這三天內,他早就後悔了,心痛到了極點,即使借酒澆愁,也隻能讓心裏的痛楚更加的明顯。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打算再放手了。
佩兒移開他的食指,怔怔的看著他的黑眸:“我不會離開的,我已經很清楚,我愛你。”
“真的?”他終於收回了質問的語氣,變的很小心翼翼,生怕她會反駁。
“真的。”佩兒輕輕推開他,走到前麵,然後轉身,“東方不敗,我愛你。”
身後拿著酒壺的淩月,身軀在微微的顫抖著,眸子裏是極其的憤怒和不甘。佩兒轉身對她說:“下去。”
“淩佩兒,你為什麼要上來!”淩月朝她吼道。這些日子,佩兒下崖,德安公主被軟禁著,東方不敗身邊就隻有她一個女人。淩月本來以為,隻要自己一直陪伴著他,終究有一天,他可以發現自己的好,可以愛上自己的。但佩兒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下去。”佩兒不去看她的眸子,伸手就搶過了她手上的酒壺,淡淡的說,“有我伺候教主就足夠了。”
“你下去吧。”東方不敗馬上朝淩月揮揮手。的確,這裏有佩兒就夠了,他的世界裏,有佩兒就足夠了。
“是。”見東方不敗都發話了,淩月知道自己再沒有翻身的可能,隻好下去了。
佩兒背對著東方不敗,把日月神水從腰間解下來,參進了酒壺裏。然後,她轉身,朝他拋過去一個寬慰的笑容:“好久沒跟你一起喝酒了,今天我們不醉不休。”
“好。”東方不敗並沒有察覺什麼,重新坐了下來。佩兒深吸了一口氣,倒給他一杯酒,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上崖來找我。”東方不敗拿起酒杯,在手上轉了一圈,“佩兒,永遠留在我身邊,好嗎?等再過幾年,選出新的教主,我們就一起下崖去,退出江湖,去過與世無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