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早已將所有信息過濾了一遍,白雯薰麵上卻絲毫變化都沒有。
望著麵前的遠黎,白雯薰嘴角勾了勾,繼而突然五指成爪掐向遠黎,而目標是人體脆弱的部位之一——咽喉。
感受到襲過來的冷意,遠黎分外心驚,連忙側身躲避,白雯薰的五指卻也轉了一個弧度重新襲向他的脖頸。瞬間遠黎的脖頸便被白雯薰製住,隻要手指再往下一厘米遠黎估計不死也要變啞巴。
遠黎伸出一隻胳膊緊握掐住自己的那隻手掌,想要掰開卻隻是徒勞,意識到他的想法,白雯薰立馬伸出空出的手臂撞向遠黎的手臂,遠黎身手也不弱,迅速伸手製住白雯薰另一隻手臂。
白雯薰暗罵一聲,這具身體太慢了。小腿迅速一彎曲,膝蓋便撞向遠黎腹部,遠黎悶哼一聲,無法,隻能伸出一隻腿再製住白雯薰的小腿,另一隻腿迅速也壓住白雯薰的另一隻腿,他可不想再被踢一次。
白雯薰立馬蜷縮手指準備狠掐遠黎的咽喉,不帶一絲猶豫,似乎沒看到自己手背上被遠黎握出來的血痕,然而,遠黎脖頸卻迅速覆上一層金色的霧氣,看起來柔弱無害,甚至有幾絲美感,仿佛風一吹就會消散,卻硬生生阻止了白雯薰接下來的動作。
白雯薰覺得自己仿佛掐住了一塊石頭,指甲似乎要斷裂一般,絲毫不懷疑再往下一點她那水蔥一般的長指甲就會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於是,兩人便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姿勢。白雯薰在下,遠黎在上,白雯薰手腳都被遠黎製住,背後緊靠著梳妝台,被硌得生疼,而遠黎脖頸被白雯薰掐住,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白雯薰掐破脖頸。然而白雯薰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抬頭打量起遠黎,近看白雯薰才發現遠黎是個挺清秀的——孩子,沒錯就是孩子。身上的少年眉眼透著一股稚嫩,不過十五六歲,和白雯薰差不多大。這樣的孩子在現代頂多就是一個背著書包滿街跑的初中生,可是放在古代都當上暗衛了。
也許是常年在暗處的原因,遠黎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白皙,劍眉星目,眸子帶著深深的堅毅和冷漠,隻是如今深處有一股深深的驚異和後怕,雖然掩飾得很好白雯薰還是發現了。估計現在的冰山臉也是強撐出來的。
遠黎的額頭已經有一層密密的汗珠,盡管有玄靈護體沒有傷到,但因為被白雯薰掐住脖頸的緣故,聲音有股微微的低沉:“小姐,屬下失禮了,屬下沒想到……”
是沒想到白雯薰會突然對他出手,是沒想到柔弱的白雯薰能和他過那麼多招,還是沒想到沒有玄靈護體自己可能已經變成一具屍體就另當別論了。
“嗬嗬,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麼?”白雯薰不怒反笑。
其實白雯薰何不心驚呢?剛剛那金色的霧氣大概就是玄靈了吧?沒想到威力那麼大,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世界玄靈的威力了,也太高估自己的實力和這個身體了。如果剛剛是敵人自己估計已經死了。
白雯薰暗罵一聲,以後一定要提升實力,這種命時刻可能交出去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可惜白雯薰善於隱藏情緒,所以盡管心裏吃驚得要死,麵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遠黎覺得小姐的笑聲似乎別樣的穿透力,仿佛萬年不化的雪山上澄澈的冰雪,帶著淡淡的凜冽。遠黎不由低頭自己打量起身下那個自己十六年來從來沒有正視過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