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突然慢慢的變黑了……
眼睛……似乎也沒有力氣睜開了……
世界……好黑啊……
風無月……我恐怕……等不到你的三年了……
父親……
母親……
我……
對不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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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在身上,感受得到,自己身上還蓋著被子,感受得到,自己並沒有死在那裏。
真是,老天榮寵麼。……
自嘲的笑了笑,花寒兮慢慢的起了身。
“咳咳……咳咳”花寒兮劇烈的咳了咳,肺都要被刻出來的錯覺。
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了,一個男子,手上端著藥,走了進來。
定眼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被嚇了一跳,倒不是說長得有多醜,實在是長的驚為天人一般。
實實在在是個妙人兒。
亞麻色的長發柔柔的垂到腰間,一雙綠色的眸子如同貓兒一般的靈動,淡淡的瞅著她。
“不喝藥麼?”他淡淡的說道,一雙眸子盯著她。
花寒兮看了看他手上的碗,默默的接了過來,她接過了,看了看藥碗,漠然和喝下去。
苦澀的液體從從口腔滑下喉嚨,消失在腹腔。
苦澀,何嚐不是冰冷。
真真是可笑,從小過著幸福日子的自己,現在淪落到喪家之犬,每天麵對著追殺。
就算在路上有人當著自己的麵詆毀家族,也隻能充耳不聞。當一個路人甲,不能為家族的眾人報仇,就算是一個天才又算什麼?
天才……嗬嗬……
花寒兮再度自嘲的笑,一邊的秋縷央不解的看著她,心裏卻是在淡淡的說出她的身份。
【花寒兮,17,花氏家族大小姐,兩名夫郎,風欒晨,千塵。整個家族被玉宗所滅,玉宗三長老死在她手裏,雙契約者……怎麼說,也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罷了……】
表麵嘲笑,麵上功夫倒是很好。
“謝了。”花寒兮抬眼看了一眼秋縷央,“我該走了。”
掀開被子,扭頭,隻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漸漸的消失在門外。
秋縷央伸出手,想要抓住一片衣角,卻是虛幻的影子,根本抓不到。
就如同天上的浮雲一般,想抓到是不可能的。
那麼的虛幻,就算那麼的唯美。
握緊拳,“浮雲麼……?嗬嗬,沾血的血色彩虹吧?……”秋縷央嘴角揚起不屑與自嘲的複雜笑容。
*
走了不到二十米遠,花寒兮痛苦的彎下腰,扶著牆,痛苦的咳了起來。
銀色的頭發如同落英一般抖動,纖纖玉手捂住了櫻唇,依稀……能夠見到,手指之間有鮮紅的血液落下。
“咳咳……咳咳咳……!”
‘滴……滴……’
鮮紅的血液,從指間落下,滴落在石板路上,暈開。
無奈的用袖子擦了擦。繼續走。
“隻不過是咳血罷了……我還能堅持。”
一步一步的走上大道,她留下的是堅持。
銀發隨同步伐抖動,落英。
長長的劉海幾乎將雙眸遮住,沒有人看得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
櫻唇沾血,手誤心髒,步履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