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斯城位於大陸的南方,城外基本沒有任何建設,與最近的小鎮相隔一小片平原,南方的氣候四季溫和,這一片平原之上被各種植被所覆蓋著各種各樣的植物。
夜很靜,篝火的光將莉諾亞的小臉熏得微微發紅,月光灑在湖麵上,銀光粼粼。
城外的世界也不過如此,好似還比不上在城裏要有趣呢,這裏到處都是人類活動的痕跡,別說魔獸了,就連普通的野獸都沒有。
莉諾亞身軀蜷在鬥篷之中,依著蓮的後背,看著那飛舞的螢火蟲。
好無聊啊,不知道那無際的星海外是否存在著另外一個世界?莉諾亞嘟囔了一句。
“其實莉諾亞今天跑出來,應該不是隻為了出來玩玩這麼簡單吧。”
蓮突然開口,順手撿起一根枯枝,朝篝火中扔去。
“我就是無聊想出來走走而已。”
“但,也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不是麼?”
蓮的反問,讓莉諾亞啞然失聲。確實,今天一整個下午都在躲避家族裏出城搜索的獵人的視線,東躲西藏的,而且還被發現了,迫於無奈,莉諾亞還將那個倒黴的獵人給打昏了。
兩人沉默。
“其實,你有想過將來要做什麼嗎?倘若沒有契約的約束……你還會一直陪伴在我身邊麼?”莉諾亞半睜一隻眼睛,偷偷的瞄了蓮一眼,試探道。
這個問題,莉諾亞一直憋在心裏,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是啊,如果沒有契約的約束,你還會留在我的身邊麼,日日夜夜服侍著這麼任性的我,還要強作笑顏,明明的一點都不高興,我從你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丁點快樂的情緒。
其實這五年來,你並不快樂……對麼?
“像現在這樣,我覺得挺好的。”蓮隨口應道。
“你說謊!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的心總是那麼平靜,無論是雨天,陰天或是晴天,無論是因為我闖禍而害你被我爸爸責罵,被萊斯叔叔教訓,被我呼來喝去……你都,你都……你怎麼總是這樣毫不在意的樣子,你就不能有一點脾氣嗎?”
最後幾句,莉諾亞差不多是吼出來的,她看不慣蓮的逆來順受,也看不慣蓮被人針對甚至欺辱,也毫無反應,憑什麼你如此委屈自己?為什麼我就沒有見過你真正的笑過?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漠然置之,無論對誰?你知道嗎?我感覺你距離我好遠,好遠,我無法觸及,我好想了解你,好想好想!
神情激動,莉諾亞支起身子,死死的盯著蓮。
“我不再是小孩子了,莉諾亞已經長大了,請不要再把我當小孩子……好嗎?”雙臂顫抖,摟住蓮的脖子。
他的懷抱還是那樣的讓我安心,雖然,並不溫暖……
“蓮,我好怕你離開我,我害怕,哪天我醒來後,你會突然消失。”
蓮沒有給莉諾亞任何的回答,他不知道怎樣回答,莉諾亞希望了解蓮,蓮自己又何嚐不是?他將記憶中那段兩軍對壘的畫麵描述給山姆聽,他想,這樣大規模交戰,曆史上應該會有記載,可惜……山姆查遍了近兩千年來的戰爭記錄,都沒有找到與蓮描述相符的戰爭。
蓮又嚐試著將記憶中那個酷似莉諾亞的少女手執的巨鐮畫了出來,嚐試在曆史上不同時期的武器工藝與樣式中尋找與那巨鐮相符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