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實在受不了這沉悶的氣壓,掀起蓋頭,把頭探出轎子外麵,對著跟在轎子旁邊的香奈兒說:
“我們現在在哪兒了啊”
本來心無旁騖的一本正經的向前走的香奈兒此刻聽到探出轎子的公主的聲音嚇得要死,趕緊邊四下查看邊把蕭清的頭往轎子裏麵推,被香奈兒推進去後蕭清又探出來說:
“沒事兒,反正四周都是我們的人”
香奈兒無語的說:
“公主,蓋上蓋頭後,被除新郎外的人第一個看到新娘麵孔是不吉利的”
“你是在說繞口令嗎”,不等香奈兒插嘴,蕭清又繼續說道:“沒事兒,你們就假裝我是個假人”
香奈兒還要繼續說什麼,蕭清就叫停了轎子,然後掀起蓋頭,拿掉重的要命的鳳冠,穿著大紅描金鳳的嫁衣,披散著青絲就下了轎,除開香奈兒,包括朗月在內,所有人都石化了。
蕭清看著驚恐的眾人,訕訕的邊擺手邊笑著說:
“嗬嗬,嗬嗬……你們就假裝沒看見我,我是透明人,我是假人”
眾人看著神經質的公主不再說什麼。魏朗月下了馬,對著眾人高聲道:
“原地休息”
魏朗月安排好以後就徑直的往公主坐的地方走去。
此刻蕭清早就開始了大吃特吃的模式,旁若無人的瘋狂掃貨。一大早就被香奈兒叫起來梳洗打扮,一直忙碌到現在,滴水都不讓進。蕭清早就餓到能吃下一頭牛了。
魏朗月坐在公主旁邊的墊子上,一邊時不時的拍著蕭清的背,順順她的氣,防止她被嗆著,一邊拿著水壺,時刻準備著蕭清要喝的水,旁邊的侍衛早就見怪不怪公主這般登不得台麵的吃相了,所以也就各自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聊天,吃幹糧。
從盛都出發,步履緊湊的行了大半天也就才出了盛都,從盛都到寧城快馬加鞭也的行五天方能到達,更何況現在是十裏紅妝,金枝玉葉哪。
魏朗月拿出懷裏的淺藍色繡有梅花的手帕,輕輕的捏著折好的方正的一角,遞上蕭清的嘴邊很自然的揩掉沾在嘴角的油膩汙漬,然後又折好放進懷裏。見蕭清吃的差不多了就拿起地上的用竹管製成的水壺邊遞給蕭清邊說:
“公主,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這麼快啊,我都還沒有休息夠啊,阿月,我們到底還有多久才到啊”
魏朗月額頭青筋一跳,他還是不習慣公主叫他阿月,盡管已經叫了很多年了,因為公主每次叫阿月的時候準沒有好事兒,這次也不例外。魏朗月還沒開口,就見蕭清挑眉弄眼,扭捏造作的往魏朗月身邊擠了擠,尖著個嗓子,學著那些甜美的少女的樣子邊翹起蘭花指往朗月的臉上假意的揮了揮邊說:
“阿月,你討厭,人家身嬌肉貴的,哪兒能如此受苦啊”說完還假意的揩了揩並沒有眼淚的眼角。
魏朗月撫了撫額頭,無語凝噎,麵上卻假裝淡定的說:
“公主,馬上太陽就要落山了,我們得趕在太陽落山前到太停鎮啊”
公主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說:
“沒事兒,我們就到這荒郊野外安營紮在好了”
“可是公主……”
魏朗月話還沒說完蕭清就打斷他道:
“荒郊野外,風景如此多嬌,說不定還能上演個人鬼情未了啊”說完就猥瑣的滴流著眼珠子嘿嘿一笑
香奈兒對公主的智障無可奈何,翻著白眼說:
“說不定會有強盜,先奸後殺,到時候就是謹王和你人鬼情未了了”
蕭清聽到這句話,趕緊把屁股從地上抬起來,邊匆匆上轎邊說:
“趕快走,趕快走……”
魏朗月感激的看了香奈兒一眼,就招呼眾人駕馬趕車,呼啦啦一群人就往太停鎮行去,隻留下地上被壓平的草和食物的殘渣,一群麻雀在沒有人跡的荒郊野外爭相啄之,一陣風吹過,青黃的草微微晃動了一下葉子,一陣陣的風浪消失在看不到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