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的持續無法繼續下去時,就沉默地等待著審判的到來吧。”
聲音很熟,張少閉著眼,聆聽著。突然睜開眼,看到了空中正在撞擊的兩個小太陽。強光將他刺得再次閉起了眼。感覺著,張少發現他的鬼化仍然沒有退去。接著,他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他想起了最後一刻的熾熱。茵陳的垂死掙紮,將他也卷入了聖器的爆炸中。
“你是誰?”張少一翻身坐了起來,閉著眼大聲問著,因為他肯定,麵前的人絕對不是身形巨大的爛肉茵陳。
“我是誰?這個問題真蠢。睜開眼吧,拿著它。閃已經被我封去了大部份力量,你可以使用它了。”那說話的聲音突然變了,變得跟剛剛一點也不一樣。
張少回憶著,以為自己聽錯了。睜開眼後,剛剛平靜的心再次狂跳。一塊大披風罩在頭頂,灰色的破布擋住了臉,逆著光,連眼睛都看不清。但他露在外麵的兩隻手,純黑如镔鐵打造的鬼手,形狀與張少鬼化後一模一樣。而在他的右手中,托著的正是不可觸碰的聖器。剛剛那人叫它‘閃’也許,這就是它的名字。
“你是尤金?”張少懷疑地問著,眯眼仔細看去,卻仍然看不清他的臉。
“怎麼?你覺得尤金可以與我相比?”那人說話間有些笑意,好像在嘲笑張少的無知。
張少愣了,他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話,而且,是地在獄裏。
地獄,人,不把尤金放在眼裏。即使是阿波羅他們也對尤金給予了很高的肯定,這人是誰?難道……
“你有聖魔手,不是尤金會是誰?第四塊聖魔碎片的載體嗎?”張少猜測地問著,慢慢站了起來。
“接過你的武器,它將給你帶來幫助。我該走了,我是誰,嗬嗬,你竟然會這麼問,真傻。好了。再見。”那神秘人說完,突然將小太陽般的珠子一扔,兩手像拉布簾一樣,在空氣中撕開了一條裂縫。
裂縫一合,他消失了。張少也在同時接到了那個不再燙手的小太陽。這時,他才想到向四周看去。荒蕪,廢墟已經消失了,四周被一片沙石覆蓋著,地麵上不斷向上湧出的正是地獄裏隨處可見的岩漿。但那洞還在,隻是少了聖器。張少走到洞邊,看到了已經可以看清的洞底,一個幹癟的大餅形印在那,上麵的斯哥拉頓堅毅護符隻剩下了一半,顯然,在與聖器的對決中,茵陳失敗了。但他卻活了下來,而那神秘人的話,到現在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主人,我們勝利了。”阿裏斯特從黑霧中走出,站在了張少身後,語帶蒼涼地說著。
“是呀,慘勝!”張少感歎著,漫步在沙地中,踩踏著,慢慢發現了一個個不能再動的暗戰士。原來,沒有生命的東西也可以‘死去’。而當它們死去,張少同樣會有些舍不得的感覺。
回收了一些魔晶,張少眯眼看向遠方。風吹動著,沙塵像一層黃色的布,擋住了他的視線。張少一拉魔晶線,脫下了暗龍皮甲,背後已經被燒出了一個大洞,證明著剛剛他真的被茵陳拉進過死亡邊緣。
“閃?”張少托起那眼球大小的發光珠子,凝視著自言自語。
嗡!那珠子突然光芒加強,像是在回答張少的問話。
“好。雖然不知道是誰送的,但我有聖器了。這就是傳說中可以殺死一切的武器。也就是說,現在,我連魔王也不用怕了。走吧,阿裏斯特,我們去接小櫻。回去重建部落。我想,很快我就能給巴爾一個滿意的答複,地獄是他的,而我,隻要我的小櫻。”張少說著,將閃和聖魔碎片一起裝進了褲子口袋中,扔掉了露背裝的暗龍皮衣。
沒有了魔鬼的部落,顯得空蕩蕩的,硫磺石砌成的建築在茵陳部隊的破壞下,根本沒受多大損傷。張少隻安排了一下,就又向礦山的方向走去。
回倍的生活已經得到了極度的改善,最強的魔法裝備,最好的魔法戒指。即使是庇爾斯級魔王,也不能秒殺它了。但做為魔鬼來講,它算得上講道義的。張少每次來,他都會跟張少分一些魔晶。
“最近產量不高,你知道,礦山從沒被這麼開采過。我的十三個超級礦工把所有的普通礦工都頂替下去了。連罪惡之城都已經全部建得像你的東營區一樣堅固了。所以,這裏隻有五千魔晶,請你笑納吧。黃晶倒是多了些,如果你想要,也給你來五千。”回倍跟在張少身後,不停地講述著。
“是黃晶太貴不好出手吧?你滿身是寶了,也沒什麼可換的了不是嗎?”張少跟他開著玩笑,指著連毛都變成了金白相間的回倍。
回倍訕笑了幾聲,一回身,拿出了鑰匙,打開了大櫃子。
“算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在地獄裏,有朋友可不是一樣容易的事。當然,我指真正的朋友。來吧,都在這,還有兩黑,三藍,四白一共九塊不知用處的高級魔晶,不可煉化,也沒人要它們。需要多少自己拿吧。”回倍雖然這麼說著,卻明顯能看得出他有多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