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晚的張少,第二天還是勁頭兒十足。其他人就不行了,一個個累得都在警備室中休息起來。按李偉的說法,即使是鬼,也不會在大白天人最多時下手。但張少的神經卻一直緊繃著,他就是不放心,尤其是那陣熟悉的波動,讓他的右手一直跳來跳去的,像是抽了筋一樣難過。
“是什麼呢?究竟是什麼呢?”張少小聲嘀咕著,跟在人流中,圍著整個展館不停地走去著。
一天過去了,果然不出所料。當天的營業收入隻有區區30萬,而這還是不少友人捧場的結果。想來,接下來的六天應該都超不過這個數字了。
入夜,他們再次聚在了一起。這般那般地說著,張少這時卻犯困了。他已經兩天一夜未睡覺了。迷迷糊糊地,他就睡了過去。
大路上,往來的車輛不停穿梭著。行人三三兩兩地邊走邊聊。一個頭帶黑白條紋束發帶的老人,拄著根一米五長的大拐杖慢慢向博物館的方向走著,他低著頭,像是在想事情,年邁的步伐比起身邊的人來都要慢上許多。
冒失的年輕人打鬧著,幾次險些撞到他。他都避開了。直到兩個穿著暴露的女青年背對著他倒退跑著,他緩慢的身形再也沒能躲開。
“哎呀!”兩個女青年轉過了身,看到已經被撞倒在地的奇怪老人。
“這可怎麼辦?”眼見老人躺在那急喘著,站不起來,一個女青年傻眼了,急著問了起向她的同伴。
同伴看上去二十多歲,也跟她一樣沒了招。這時,身後的兩個男青年跑了過來。顯然他們就是與這兩個女青年追跑打鬧的人。也就是她們的男朋友之類的什麼人。
“別管他,碰上就粘包賴,看這樣,就是出來騙養老錢的。快走吧。”一個染了金色頭發的男青年拉起自己的女友就要逃走。
“這怎麼回事?”突然,一個強壯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把自行車放在一邊,蹲下看了看那老者,抬頭向四個離得很近的青年問起話來。
“沒事,我們就看看。這老頭兒自己走著走著就摔倒了,我們怕他有事。現在看來,好像沒事,我們走吧。”男青年給同伴們使了個眼色,繞著就要逃。
“你們,站住!”中年人顯然閱曆豐富,起身一把拉住了一個女青年的衣服。
結果女的著急逃跑,男的用力又大,一下把質量不過關的衣服拉壞了。
“幹什麼你?甩流氓啊!揍他!”男青年激憤難擋,叫上自己的同伴伸手就打。
中年人還是個練家子,左右格擋了幾下,竟然沒被打中一拳,“別激動。我陪你們衣服就是了。我隻是想問清這老人,看是怎麼回事。你們是目擊者,不能不管呀。”。
“管你媽了個比!打!”黃毛的男青年自知沒理,連忙抓住這個機會,想把這事以武力解決了,然後好逃之夭夭。
“媽的,你們幾個還有沒有家教?不講理是吧?我也打!”中年人一回話,伸手抓住了一個男青年的拳頭,向後一帶,再一反折,正推在了另一個人的臉上。
兩個外行被一個練家子打得團團轉,不出十個回合,已經被打倒在地,哼嘰著站不起來了。而這時,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
女青年一看,立即叫了起來,“來人呀,救命呀,甩流氓還打人了!”。
圍觀的人裏開始有人指指點點說起了閑話。正在這時,那個躺地閉眼的老者站了起來,拄著棍子艱難地喘了好幾下。女青年一看他站起來了,轉身就想跑,可人群太厚,跑不出去了。
“跑什麼?哦,看到傷者起來了,就想起來跑了。剛才想什麼呢?都給我站住!”中年男子一眼分辯出事非,指著她們叫了起來。
兩個男青年這時卻站了起來,“老的耍弄流氓摸我女朋友,他兒子就打人,報警,報警抓他們。”。
說著,他們拿出了電話,裝模做樣起來。但過了一會兒,見中年人氣定神閑地等在那裏。他們也開始慌了,報什麼警?他們哪敢報警?小聲商量了兩句,他們來到了中年人身邊。
“叔,我們錯了。放過我們一次吧。你看這老人家也沒事。我們道個歉,念在初犯,你也打了我們,這事能不能大事化小?”金毛青年突然態度急轉直下,變得低聲下氣起來。
“本來是沒事的,但你剛剛的態度十分不好,就看這老人家怎麼說了。”中年男子叉著手,轉身看向了老人。
“算了,算了。我要去博物館,你們扶我一程,到地方就走人吧。”老者擺著手,虛弱地說著,幹癟的三角眼裏眼神暗淡無光。
“這沒問題,我們來扶你。”青年一聽不用賠錢,立即來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