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諸位來賓。今日大家集聚於老夫府地,真是榮幸之至啊。而今日要慶祝之事,卻是我們大東聖國的踏雲郡,新增了一塊方圓千裏的領地。由於是奴隸們自願獻於我聖國,故已經由聖皇命名為新獻縣。這縣內的縣令,也已經定下來了。就是我獨孤家主家年輕一輩中的傑出人才,獨孤熬申大人。”穿青掛皂,頭帶文人卷頭冠,一臉和氣的老人手舉酒杯演說著,已經走到了兩排對立的長案中間。
大家當然也是一陣附和。張少聽著眾人一陣文公說得對,文縣尉說得好之類的。已經知道了這老者的身份。清瘦的老頭兒,胸印三顆狼龍頭繡,看起來,肯定就是這座大院的主人,這裏的縣尉了。卻是比自己官高數級的大官。各種客座由低到高數量逐級減少,一看也就明白了,這些賓客們的官職如何。
張少也是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細哼了一聲,一句話也不說。此時,他的心中已經被一個名字充滿,獨孤熬申,那無禮的狂徒。想不到,他竟然做了這南部屬地的最高官員。縣令,比起縣尉來還高出了兩級。其下有副官縣丞,但這兩個大官都隻是拿奉碌的,真正管事的,卻是這縣尉。
正為自己奪下的地盤交於這種小人之手而感到憤憤難平,卻又被高聲喝叫聲打斷了思緒。隻聽一個嗓門兒大得出奇的家仆,拿著一個紅紙禮單,開始叫了起來。
“靠山鄉鄉長,阿貓大人,神域藍寶石項鏈一條,聖國東土寶刀一把。離門鄉鄉長,阿狗,上等角騎百匹,美豔十五歲少女十名!……”這家夥像唱歌一般不停的讀著各個官員送來的賀禮。
卻是一直也沒有按座點名說誰是誰。隻有讀到某人的名字時,他會自覺的向四周招招手,示意自己拿了禮品。直到最後,張少也沒被點到名字。卻是壓軸的寶貝,真是駭人得很。竟然是一匹,身上閃著六種不同顏色神光的神鹿。
那鹿頭頂的角開了三隻分的叉,抬起頭來連角高有兩米,兩眼帶著和智慧的目光,掃視著眾人,似乎它才是高等生物,在看一群野猴子喝酒玩樂。全身的毛色金黃,脖子處向下兩條雪白的毛色向下一直到了肚皮,奇怪的梅花斑點竟然全都一般大小,沒有一點雜亂之處。整個身子就像是畫好的一樣,根本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這神鹿卻是產自定南山一帶的迷霧林中,可是聖皇七品大修士前去降伏的。老夫前些日子進貢的神域金發女子一千名,個個兒都是一流貨色,這才得聖皇賞識,賜了一六色神鹿與老夫。啊,如果不是我這閑侄做了我的頂頭上司,我也舍不得獻寶出來。這下,可算是寶馬配英雄了。哈哈哈。”獨孤縣尉大笑著,圍著神鹿走了兩圈兒,對著在場眾人誇耀著。想必,再沒有人能跟他爭這次的頭光了。這神鹿卻是好寶貝,根本就不是那些珠寶玉器可比的。武士得良騎,如猛虎添雙翼,這才是最好的禮物。
這時,坐在正中最後一排兩個座案其中一個的銀甲男子才大笑起來,“唔哈哈哈……,生我者父母,知道我者,獨孤文叔父。隻是,我真正想要的,卻不是這神鹿,不知道我熬申現在已經升為了縣令之職,又是大東聖國的四品武修,可算得上人中之傑?”。
張少早已經注意到了他,隻是懶得看他一眼。那人不是旁人,卻正是要接手由張少帶人打下的千裏之地的狂徒,獨孤熬申。越想越是生氣,張少一使勁兒,手中的羊角形銅尊被捏成了一個鐵片。酒水灑了一桌子都是。
“當然,當然算得上是人中之傑。想我大東聖國,三十一歲就有四品武修的年輕人,可是不多的。能出身名門,小小年紀已經身居一縣之縣令,更是了不得呀。將來的前途,將是無可限量的。”清瘦的獨孤文連忙又舉起了酒杯,好頓拍馬溜虛。
他一表態,所有人就都跟著附和起來。當然,張少也更加氣憤起來。不管這人武修再高也好,身家再強也罷。一郡的兵部員外郎,一縣的最高縣令,一個四品的武修,沒有一個足夠好的人品,就像是給一坨屎包上了金子打的外殼,裏麵卻還是臭不可聞。
“那好,我就正式提出,我想娶紅葉妹妹為妻之事!文叔父,該不會覺得我還不佩吧?”獨孤熬申一雙虎眼圓睜,咄咄逼人的看著獨孤文,在所有人麵前,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頓時,獨孤文的老臉一沉,全場近百名官員的語柄子也全打住了。場麵好像是大雨來臨之前,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這滿園春意的院子,原本讓冬天裏多了幾分暖意,現在卻是熱得人透不過氣來。
半晌,獨孤文才笑道:“閑侄,玩笑,真是個玩笑。哈哈哈。”。
說著,獨孤文用手連連點著獨孤熬申,輕搖著頭,打起了哈哈。以為這樣就能混過去算了。也暗中表了態,他怎麼可能在大廳廣眾之下,跟這家夥開這種玩笑?雖然他是旁家,卻也是姓獨孤的。他的女兒,再怎麼說,也是這獨孤熬申的唐妹,而且,兩人年齡相差何止十歲?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如果他同意了,才是被在座的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