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冒奇公,且慢動手!”千鈞一發之際,獨孤文突然顫抖著老手,大聲叫喊了起來。他這一叫,也就讓那後來之人頓了一下。
隻這一下,張少已經感激不盡。沒想到,這文公還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可惜了,可惜他的實力不濟,這人可是個八品的修士,那招鬼火包飛骷髏,張少的極光之技都被化解了,可想而知,獨孤文現在要救自己,無疑是在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但話風一轉,獨孤文突然變了個語調,“冒奇公,這人重傷獨孤閑侄,讓他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了。不如,讓他去奴隸營,廢掉他的內氣修為,這樣一來,他將生不如死。何樂而不為呢?這才是真正的懲罰之術呀。”。
青衣老者聞言兩道半截兒眉一豎,停了片刻才笑了起來:“唔哈哈哈哈,你這個小老兒,也真是有夠毒的了。我獨孤高活了兩百又八年,卻沒見過你這等忘恩負義之輩。好,我就成全了你。廢了他武修,讓他去鬼幽穀!”。
聽到‘鬼幽穀’三個字,獨孤文的身子再也控製不住,猛的顫了一下,差點兒跌倒。
“別急,你還有心為他擔心?為自己擔心一下吧。我以冒奇三等公的身份,廢掉你縣令之職,罰你全數上繳家財。平生不得再為官。你賣友求生之事,我也將告之天下,從此,你就在自責中渡過餘生吧。”獨孤高說著,劍尖已經指向了張少的小腹丹田處。
“謝冒奇公不殺之恩。”獨孤文全身無力,癱跪在地,卻還是不得不謝恩求生。
張少全身雖然都不能動,但耳朵卻是好用,眼睛卻也還能看清一切。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也明白了那獨孤文的用心良苦。他原來是想救下自己的命,再想辦法。可沒想,卻連自己也連累了。現在,就看獨孤高的手段如何了。
噗噗兩劍,張少的丹田被畫了一個叉,一股熱流順著傷口流出。即使是全身已經麻木無知,卻還是讓張少本能的顫了兩下。他兩眼一瞪,心中卻狂喜,閉眼裝暈,再無動靜。
“好了,接下來,就是你的事了。將家人帶走,家財留下。你最後一件任務,送這個廢物去鬼幽穀。我要你親手把你的恩人送進死地,哈哈哈。獨孤家庭再無你這旁支,以後,你也不準再姓獨孤了,改隆一個獨字好了。”獨孤高吩咐完了一切,才收起了寶劍,一隻手提起半死不活的獨孤熬申,向著內堂走去。其狀如拖著一條死狗,完全沒有小心和愛惜。
“唉。”在這人走後,獨孤文才看了女兒一眼,背起張少,向外走去,“紅葉,去帶上你奶奶,你二位娘,其他人,讓他們偷偷領些錢物,回民間生活吧。然後你到東方叔叔家,等爹爹回來。”。
獨孤紅葉點頭稱是,已經下去準備了。
張少雖然身高人大,但在獨孤文三品修士的實力下,背起來還是不成問題的。隻是的速度著實有些慢了。不久後,張少的知覺慢慢恢複,有氣無力的伏在了獨孤文的耳邊,“文公,放下我吧,我的座騎在後麵,讓它馱著我們倆走就是。”。
“恩公,你醒了。這,都怪我,怪我無能呀。”獨孤文放下張少,轉身就要跪倒磕頭。
“唉,快走來。這不能怪你,明明是他們不講理。那獨孤熬申真是可恨。他那長輩更是無恥。哪有不分事非就護短的,這樣下去,他們獨孤家怕是出不了什麼好人。以後一代代都是白眼兒狼。”張少砰擊著,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手上的白光一閃,按在了自己還有半截兒腸子露在外麵的傷口處。
“這,你丹爐已破,竟然還有聖力修為?”獨孤文被張少的舉動驚呆了,由跪轉坐,就坐在了雪地上,看著張少的傷口以超人的速度愈合,不停的輕輕搖頭。
“嗬嗬,文公有所不知。我是野林山的野人,我的修練方式,跟你們大相徑庭。我的能力,並不固定在這。”張少說了半段話,沒再繼續說下去。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險惡了,他不能在任何地方說出自己的真實本事來。誰知天上會不會又掉下一個八品的怪物,一招擊殺自己。本來的打算,想回到原來世界的打算,現在都被張少放在了一邊。他將更加努力的修練,但卻是為了別的目的,為這個世界,添一點東西——‘公平’。
“那甚好,甚好。恩公,快快逃離聖域屬地吧,隻要你遠離這裏千裏之外,回到野人住的地方,應該就會沒事了。”獨孤文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兩腿發軟的勸起了張少。
張少隻看了他一眼,就明白了一切,搖了搖頭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一串項鏈,“不,我不能走。這骨牙是族長的信物。你帶回去,告訴我的兄弟們,加緊練習。讓他們不許問我在哪,不許找敵人報仇。一定要盡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