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晨發在主營中看著聖力沙盤,心中亂成了一團。幾日來,獨孤家的人馬少了多少,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得清清楚楚。至於為什麼,雖然不知道,但以他對獨孤家的了解,也猜到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罷了。
十米長寬的大沙盤上,眼看著聖域軍力一下減少了近三成,而剩下的軍力中,有近半數還是絕地家的後勤保仗軍。再看神域的那一邊,一些藍色的光點代表著對他們的戰鬥力評價,現在看來,數量上,已經快要是他們的一倍多了。如果那個騎火焰戰車的總督再來個全體燃燒軍團,再來幾次那大火箭一般的長矛,可就真不好辦了。
“他媽的,混蛋東西!獨孤家,你們以為這樣就算了事了嗎?我跟你們沒完!”東方晨發手中的指揮棍瞬間從尖部分開,被他的聖力逼得裂成了好幾條,向外一分開了花兒。
剛要出門,張少的胳膊又攔住了他。
“冬炎,你這是何意,他們都騎到我頭上拉屎了,我還要忍不成?”東方晨發二目如電,手做鷹爪狀,就要拉開張少,衝將出去。
“晨發,你多慮了。他們走,我們就不能走嗎?”張少說著,伸出食指向沙盤上空揮了幾下。
沙盤上的紅點突然間全部消失,隻剩下獨孤家剩下的那不到一成的兵力。接著,藍色的光點突然慢慢的移動,將紅點吞並,占在了他們大營的位置。
看清了張少的意圖,東方晨發一眯眼,“這,這樣一來,我們的大營不就廢了嗎?”。
“晨發,幽冥決中有一招叫鬼地之舞,你可記得?如果你我二人合力,在這被敵人攻陷的營地裏,來一個鬼地之舞,你想,我們的損失大呢?還是戰果大呢?”宇龏一直像睡著了一樣右手拄頭小憩在一邊的一張桌案上,眼也不睜,就知道了一切,並提出了一個建設性的意見。
張少淡笑不語,隨後,東方晨發也笑了。兩人的笑聲越變越大,直傳遍了整個軍營。連正在為自己暗調兵力撤走的擔心的獨孤高和獨孤熬申也是心中一陣納悶。
“叔父,你看這是什麼意思?”獨孤熬申擔心的問著,臉色有些發白,畢竟以他一個五品修士的實力,如果真惹怒了東方家的人,獨孤暴也說過,他們三個,可不好對付。
“管他呢,也許他們瘋了吧?我有你爺爺給的保命符,不怕。”獨孤高說著,張手看了看那張金閃閃的長條符咒,上麵用特殊的方法刻著一些符號,隻要看到它,獨孤高就立即信心滿滿,一點兒也不擔心。
一連九天過去,到了最後一天,獨孤家的人馬已經不足一萬,隻是在營帳四周巡查,裝裝樣子,實際上,那營地裏的人早都通過秘術逃走了。獨孤暴九品修士的法術,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短短幾天內,他已經在別人察覺不到聖力的情況下,把八十萬大軍全部轉移。
而遠處,萬米高空中,頂著嗖嗖風聲騎著火焰戰車的阿使比亞斯也一個人向著敵方陣地裏衝去。尾隨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四條手臂抱住兩條腿,滾成了一個團一樣的變種魔獸。不見它有動作,卻像流星一樣拖出一條殘影的光尾緊跟在了火焰戰車的後方,一點兒也不落後。
到了正空,向下降落到雲層以下,阿使比亞斯得意的向下一指,“來吧,屠夫,這裏,就是你的第一個戰場。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吧!”。
“嗷!”巨大的灰褐色圓球突然張開,四手中幻化出四把長劍,身高一丈有餘,長得像恐龍一樣的異獸直接向地麵墜去,也不運力控製。
轟隆隆一陣巨響,像一枚重磅炸彈落地。百十來座帳棚和臨時的石屋就被這震動的風波摧毀了。緊接著,墜地的大坑中,屠夫異獸高高躍起,跳到了地平麵。手中四把長劍胡亂的舞著,所到之處,再沒有什麼可以立在地麵一米高處,全被移平。
“嗷!”屠夫又是一聲怪吼,大蜥蜴般的頭仰向天空,似乎在向世人證明著自己的威嚴。但打了半天,毀了近千的住宅,它卻發現,它的劍上竟然一滴血也沒有。厚厚的下眼皮向上一翻,再次落下,兩隻深黃的大眼四下尋覓起來。
突然,他發現了離他降落處最遠端的一些倒黴鬼。對殺的渴望驅使著它飛快的衝了過去。遠處的士兵正是獨孤家為了穩定另兩家情緒而留下的虛兵,在他們眼中,隻看到一道土塵衝天而起,最前方一個速度快到讓人來不及躲的東西已經由遠及近,漸露頭臉。
“怪物,快放箭!”最先看到的士兵叫了起來,但他的叫聲剛過,就發現自己的脖子一涼,再接下來,他的頭在空中飛滾著,向後飛去,來回看到了好幾個跟自己一起在天上飛的頭,和地麵上一排排變成無頭屍體的身子。
眨眼間,方圓百裏,一萬多軍士,全部死在了屠夫手中。它看了看手中四把閃亮的劍上不斷向下滾著的血水,滿意的發出了如狗打嚕般的低鳴。突然,他的黃眼中瞳孔變成了一條豎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