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先聽見讓辭差使,想著昨晚回去光董氏就安撫了好久,又許了許多好處,這讓他回去怎麼跟董氏交待?
再後來又聽見可以去戶部,一下子高興起來。管糧庫是個肥差,每年孝敬就不少收。不吹風不淋雨,比工部那差使好多了!
心裏立時大喜,起來笑吟吟的拉著蕭楨道,“我是個不成器的,以前也不敢親近三哥,昨兒的事,三哥義薄雲天!可見三哥終是心疼弟弟。。。。下午三哥哥有事嗎,戶外大街新來了一個清倌人,長得十分清秀標致,又會唱小曲,三哥哥跟我去散散心可好?”
蕭楨聽了哭笑不得,指了指他,想敲打幾句才發現無話可說,隻得歎口氣道:“你小心再被王妃告到姑母那裏,大年節的,你府裏就沒個正事?隻管胡鬧!”
平郡王蕭稷也跟著笑的沒心沒肺,“陪三哥就是最大最正經的事!不喜歡這個的話,我那裏前兒還得了一隻好隼,帶著獵狐狸兔子的,最好使,三哥啥時候跟我去打獵?”
“”大冬日的,那些東西都躲在窩裏不出來,你打哪門子獵去?快滾,別在這胡攪,耽誤了正事!”
這時轎子已等了半天,蕭楨罵了一句抬腳便去踹蕭稷,被他一閃躲過了。蕭楨扭身上了軟轎,理也不理的走了。
目送寧王軟轎走遠,平郡王遙遙跳著喊:“什麼正事,我這辦的可不都是正事!”喊完才樂滋滋的踱著大步也走了,急匆匆去尋那清倌人樂去了。
回府的路上,寧王蕭楨一臉疲憊,自打皇後返宮,他的事就沒順利過。
如今他越來越有種焦頭爛額的感覺,事情多了,剝繭抽絲,做起來繁雜不堪。好多不清爽的事,現在除了一個宋一藤,還真沒別人能幹。
蕭稷是個混不吝的,先收攏著看,隻瞧他辦事可有那份靈性,若他肯辦事,再調解調解,他那個身份,也是一個好幫手。
盧斐齡看的眼睛都花了,那雪落在湖上雖是好看,也晃眼睛,多看一會兒就累了。
水閣裏麵暖意融融。她索性把窗子全讓打開了,四麵開闊的湖麵和遠近高低不同的亭台樓閣,一下子湧入眼簾,她披上鬥篷,意興闌珊。
小時候過年多熱鬧,家裏人多,親戚也多,每到過年是最喜慶的時候。大家子都聚在一起,從進了臘月就忙乎,日子比別人家雖說好不到哪去,卻也不差。要不是她爹被鄉裏那家富戶算計,把家裏良田都給賭光了,她爹也不會尋短見,她也就不會被她娘賣到戲班子求活路。
那以後她堅決不見她娘,對外都隻說自己是一個孤兒。
撚了一枚杏脯在嘴裏慢慢嚼著,這樣的好日子她再也不會丟掉。
寧王蕭楨到水閣時,看到的就是一個俏麗的小姑娘歪在躺椅上對著一窗雪景打瞌睡的景象。
“也不怕凍病了。”寧王回頭示意下人悄悄關了窗戶,自己也便歪在一旁另一個躺椅上,侍衛立刻拿來幾個金絲靠墊,舒舒服服的躺倒,小廝趕著送來新沏的茶,寧王端在手上,略有些燙,燙的卻也熨貼,喝這清茶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