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二爺輕笑一聲道,“大牛兄弟孤身行伍,這人情世故自然不如我們看得清。”
鮑師爺看向大牛,疑惑之色躍然欲出。就聽鮑二爺繼續道,“這麼說,兄長並不知道大牛兄弟是沙場征戰之人?好,這我卻明白一些了,先暫且不去說他。我料兄長對此案早已起疑,你大約也知道胡大寶不是真凶。”
鮑師爺點點頭,“胡大寶身上疑點不多,若他是真凶,此事自然不會鬧到一波三折。”
荊大虎聽的雲裏霧裏,卻不願打斷他們二人推斷,生怕自己一插嘴,便漏掉了什麼。
鮑二爺點頭,“正是。人之常情,若換做你我,自然一不會讓兒媳婦裸露而死,總有給死者裹上衣服的時間,二,兒子胡子宏為何圓房夜失蹤?這個斷講不通。胡大寶隻此一子,無論如何不會當晚殺子;”
鮑師爺眼底寒光一閃,“還有棺木也是疑點,就算胡大寶殺了鄰村木匠,既然已將兒媳入葬,又怎會再將木匠放到自家墳地的道理,要是我,隨便一個枯井扔了木匠屍首,幹淨利索,又何必多此一舉,倒越發顯得欲蓋彌彰。”
二爺讚同道,“胡大寶殺人案疑點重重,而此案關鍵隻在兩人身上,”
鮑師爺急忙道,“正是,隻要尋到一人下落,此案自然可破。”
二爺道,“我猜其中一個並沒死,”
鮑師爺問道:“你是說。。。”
荊大虎見兩人跟猜啞謎一般,自己糊裏糊塗,急了,“師爺你們不是說案子嗎,倒是明白了說,讓我也聽聽,不然心裏抓撓的緊。”
鮑師爺歉意的笑笑,連忙解釋道,“我跟二弟都認為胡子宏沒死,隻是不知圓房之夜發生了什麼嚇跑了,至於惠姑,,,”
他嗯嗯了半晌,拿捏不定。
惠姑的屍首不翼而飛,去了哪裏?若是她活著,為何棺木裏又躺了一個?若是她死了,屍首何在?
鮑二爺接著道,“要猜惠姑下落也不難,李知縣是將此案關鍵搞錯了。他不該盯著胡大寶,而應該從那個鄰村木匠身上查去。這木匠素日都做什麼,跟什麼人在一起,查清了,自然就會有下文。”
荊大虎聽了心底佩服的很,坐在這裏就能理清脈絡,把個案子分析的條分縷析,這二爺真不是常人。
而且,他剛才道出自己行伍出身,也不知他怎麼算出來的。
鮑二爺說完,又晃了晃腦袋,自嘲道,“我這個笨瓜,兄長你就去告訴李太爺,要他隻管把胡大寶被告殺兩命的消息到各處散去,還有,派人盯著原告。。”
鮑師爺連忙答應。他還指望李知縣今後扶搖直上,到時他立的揭開貪墨大案的功勞,才更加值錢。要是李知縣被這案子拖倒了,這錢糧上的黑鍋,兩個人就背定了。。
“他就出的這個主意?”
“世子爺,就這個主意!昨兒已經有消息了,那胡子宏回來認罪了!說,是他殺的兩個人,與他爹無關。還聽師爺說,楊玉清忽然不見了。”
孫華南一愣,“那麼,那個二爺又是怎麼說的?”
“二爺說了,查那個楊玉清的老家,或是親戚家所居之地,就能找到楊惠姑。不過,現在還沒有消息。。。。爺,我信二爺,這案子,他肯定已經知道真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