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巧回來了。
手裏抱了一團衣物。
齊瑤連忙取了一件給又菱,定睛瞧時吃了一驚。
“天巧,你從哪裏搞到這些衣服的?”
“奴婢到處亂找,並沒有姑娘說晾曬衣服。我進了那間大屋子,隨手抓了幾件就回來了。”
“哦。。。”
齊瑤看著又菱慌忙脫去身上濕衣,穿上幹衣。
“又菱,這衣服好俏麗!”天巧哈哈道。
果然,又菱穿的一件天青上衣,下麵是條桃色裙子。
這是一般人家少女的裝束。衣裳料子是普通素布,隻是繡著精致的纏枝花紋,想來衣裳主人也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女子。
齊瑤看著剩下兩件,一件僧袍,有些褶皺,另外一件,又是一件衣裙,不過更加華貴一些。
“姑娘,你穿這件裙衫,這僧袍到底是男人穿過的,阿臢。”
天巧套上僧袍,渾身不對勁,她的衣服本來濕的不甚厲害,加上來回奔波了一趟,已經幹的差不多,便依舊換回。
三人打扮已畢,彼此看看,除了天巧,就是兩個民間信女。
依舊分開而行。天巧悄悄去四周打探。
沒走多遠,猛然冒出兩個僧人,將她們攔住。
兩個褐衣僧人,一個眼神漂移,上下打量著她們。另一個眼角有疤,目光隻盯著自己的腳尖。
“阿彌陀佛,女施主怎麼來到此地?”疤眼僧人訝然問道,並不去看她們。
片刻之後,齊瑤麵前是一個深褐衣僧者。
此人顯然年齡大一些,看上去像是道行深的。
“女施主,這裏是本寺禁地。貧僧是本寺維那。女施主是怎麼闖到這裏了?”號稱維那的這位,笑眼彎彎,邊說話邊點頭一臉彌勒像。
齊瑤便知道他是大佛寺主持寺務的僧者。
一寺中,主持寺務維持寺規的,便是維那。
維那在寺中地位不算高,但除了主持和監寺外,維那便是專管僧眾和僧規之人。手頭的權力不小。
“敢問法師德號上下?”
齊瑤問道。
她對麵前這位眯眼“彌勒”本能對感覺到不舒服。
這種不喜歡來自她多年看人的經驗。
上一世,她做王妃,打理王府事務,應付那些鶯鶯燕燕的妾室無窮無盡的招數;
她打理生意,應對那些南來北往的生意人和麻煩;
後來做了皇後,六宮的瑣事比王府又多了多少倍;
天天見人,跟人打交道,如今她對每個人身上的味道極其敏感。
她從麵前這個維那法師身上,感覺到一些寒意。
“貧僧法號上普下誠。”
“如此,該尊您一聲普誠法師。。。。信女無知,聽我家大人說過,大佛寺並無普字輩?”
大佛寺的排輩裏,並沒有普字。
也就是說,這位維那是外來和尚。
在別的寺廟剃度,到了大佛寺居然可以做到維那,必定有過人之處。
“貧僧以前在五台修行,是受了主持邀請,前來本寺出任維那。”
“原來是靈台高僧。信女失敬了。”齊瑤雙手合十,微微頷首。
“女施主如何到此?”
此地既是禁地,外人必然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