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瑤心裏疑惑,看向羅嬤嬤道:“果然有古怪。這個,像是坐胎養氣的藥。”
羅嬤嬤麵色立時難看起來,“狐媚子就是狐媚子。如今還要生養,這是討老太太歡心。可憐太太還。。。”
齊瑤搖頭,“姨娘是在保自己。嬤嬤還不知道,老太太疑心姚嬤嬤之死,要趕姨娘去家庵。”
羅嬤嬤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她也知道,老太太在子嗣上心重,總嫌後嗣不旺,想多幾個哥兒才好。若是有了身子,那家庵自然不必去了。”
齊瑤點頭。想想鄧氏的性子,又說道,“母親還不知道梅姨娘求子的事,先瞞起來,別惹她生氣。隻是父親。。。。怎麼又轉了性子。”
齊思遠早就淡出府裏人事,這些年府裏上下都把大老爺當擺設,他對府裏諸事也不聞不問,妻妾也都不親近。
可是,現在,梅姨娘靠什麼就把一顆冰冷的心給拉回來了?
憶蕊伺候著梅姨娘喝藥,疑惑道,“大太太怎麼白眉赤眼的送參來了?”
梅姨娘慢慢咽下一口藥,擦著嘴角苦笑道,“擺明是來打探消息的。你看羅嬤嬤的眼睛,屋裏屋外都瞧了一個遍。”
憶蕊急忙道,“姨娘放心,那藥罐子都收好了。”
“無妨,也該讓她們知道了。”
時候差不多了。
朝暉院內。
齊老太太關了門,把伺候的人都趕走,跟二老爺在屋裏說話。
齊老夫人問,“族裏你可都說好了?”
二老爺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隻說是姨娘在泠雪居失火後精神不振,如今身子不好,成日裏打罵丫頭瀉火,連老太太都冒犯了。因此送到家庵去靜靜心。”
這個帽子扣的可大可小。
隻身為姨娘,敢忤逆長輩這一條,就夠送到家庵的了。可又說是養病,將來接回來也就是一句話。
“娘,梅姨娘跟姚嬤嬤的事,究竟是個疑影。”
齊思瀚本不願意如此處置梅姨娘。府裏的事,說到底都是小事。他如今操心的,比這不知煩惱多少倍。
“我也不是為了一個嬤嬤。隻是家裏總出人命,幹係運勢,給你的官聲添了亂就不好了。這還隻是其一。”
齊老太太這幾天思前想後,總是不安心。
本來那件事她打算帶進棺材裏去,誰知有人暗地裏惦記上了。
二老爺可是齊家的梁柱,前麵一幅畫的事,已經讓他被動了,如今這件事又發了芽,再不告訴他,連防備都來不及。
齊思瀚聽完齊老太太說的其二,臉色一下子青了。
老太太終於吐出了這個秘密,一下子鬆快了許多,也不知該說什麼。
齊思瀚心頭大亂,左思右想,也說不出話。
沉默許久。
終於齊二老爺開口道:“娘可知道那玉佛像裏到底有什麼?”
齊老太太皺著眉頭,“你爹當年走的時候,隻吩咐我藏好那玉佛,說是關係到齊家上下的性命。我才把玉佛放在紗櫥外,每日人來人往,想著才最是安全。”
“所以,娘疑心,是梅姨娘知道了什麼,所以來偷玉佛,誰知碰見了姚嬤嬤?”
“姚嬤嬤跟了我多年,也是知道那玉佛藏了秘密。。。唉,也怪我,早點絕了後路,毀了玉佛就不會有今日麻煩。”
當年,恒安伯直到臨死前,苟延殘喘時,才告訴了她兩件事。
其中一件,是那《千裏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