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誰是趙隴(1 / 1)

“王爺,遇大事必先有靜氣。隻顧生氣,這酒的好處就喝不出來了。”

齊三老爺素來不說笑。這話聽在鄭伯忠耳朵裏,無異於諷刺。

“三老爺說得輕鬆,分明是你沒把王爺的差事放在心裏,貽誤了時機,這幾日三老爺連王府都沒來,究竟做什麼去了?!”

齊三老爺繼續飲酒。

“嗬嗬。”鄭伯忠氣極反笑,臉上陰森森的,卻笑出了聲。

這是鄭伯忠標誌性的笑容,隻要他這樣一笑,若沒有一個交待,就要刀下見血。

要不是寧王坐在那裏低頭端詳酒杯,他早就已經抽出佩劍了。

寧王忍著看齊三飲完杯中最後一滴酒,開口道:“三爺酒剛喝到興頭上,怎麼能掃興?來人,上酒。”

“不用了。。萬事節製才好。鄭將軍,你是惱怒這個指揮使的位子丟了呢,還是麵子丟了?”

寧王見他拒絕,也不勉強。

方才自己被激怒,失了冷靜。

他把這個位子跟自己的九五之路連在一起,腦子有些混沌了。

被齊三慢慢悠悠一攔,他發覺自己失態,心裏一驚,已經冷靜了許多。

他其實跟鄭伯忠一樣,懷疑此事齊三並沒看重,這幾日他神神秘秘的不見蹤跡,現在丟了指揮使位子才故作姿態。

事已至此,不妨聽聽他怎麼給自己辯解。

“這件事,王爺隻糾結於一己得失,未免一葉障目。”

齊三恢複了正色,聲音冷冷的道。

“你隻看著到手的熊掌沒了,就不多問問誰搶走了你的熊掌嗎?”

鄭伯忠笑的臉上都僵了。

依著他的性子,早就拿刀給齊三老爺臉上刺字了。

他近來得了一個薄如絹帛的匕首。

他試過,給死囚臉上刺字,字刺好了,那血還流不下來。最讓他興奮的,是囚人還沒來得及喊痛。

因為實在太鋒利了。

到可以喊得出聲,已經痛的無聲。

那時是鄭伯忠最滿意的時候。他會享受那份寧靜。

這樣才能讓他心裏平靜。

“聽聞是趙隴。”寧王若有所思道。

“趙隴有什麼了不得,從來沒聽說過。我讓人打聽了,一直在宮裏做侍衛,成日醉生夢死,耍子賭錢,因此才一直去守冷宮。”

冷宮就是鳳儀宮。

現在又叫回椒房殿。

齊三笑的更加冷了。

“那將軍可知,這趙隴的爹,就是當今皇後的親舅舅。”

皇城司的大門從來都不開。能夠大搖大擺從正門進入的,隻有它真正的主人。

而它的主人,又是無論如何不會青天白日的進來,所以隻怕沒人敢打開那兩扇大門。

就連實際掌管這裏的指揮使,也隻能從兩個角門進出。

而進出的人都行色匆匆,在大門處絕不會有多餘的聲音。

如果不是門口兩側各站著兩個黑衣紅袖,霸氣不語靜靜站在那裏,這個衙門從外麵真看不出就是大名鼎鼎的皇城司。

但是現在皇城司的大門外,一個衣著奇怪的人負手仰頭,盯著皇城司正門上的門牌。

門牌上,隻有京兆皇城司幾個字。

黑著臉的幾個紅袖黑衣人緊盯著這個人。

衣著奇怪的人能安安生生看這麼久,已經是他們忍了又忍的結果。

能讓他們這樣忍的人,長得實在是俊秀無比。加上那服式和質地,一望而知是勳貴之家,或者,來自於宮裏。

還有一個原因他們沒有動。

台階下,另一個無比俊秀的人正瞪著他們。

門下的人已經很秀氣了,可是瞪著他們的這個,才更加秀美。

俊秀的怪人看得癡了。看門人準備過去提醒了。

那塊匾額有什麼可看的,都已經被風吹日曬的沒了鮮豔之色了。

一會兒副指揮使就該回來了。要是看見他們,可沒什麼好果子吃。進了皇城司的人,就是能熬過一天一夜,身上的部件也不會全乎了。

被提醒之後,怪人茫然回頭,貌似聽不懂。歪頭問地上的人,“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