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外麵雪越來越大了。。。”
“鮑二爺,這麼冷的天,九爺怕不會趕路吧?。。。”
“唉,你說,進城找個暖和的屋子,備好茶點,九爺來剛好歇腳,吃點東西再辦事,何苦在這兒等,萬一不走這條路呢?。。”
“哦呦,本公子靴子都濕透了!九爺要騎馬趕路,早濕透了。你看,天色暗的跟鬼一樣,雪花打眼睛,路上有個屁影子啊。。。”
鮑二爺這才發現,齊家二公子,是個話癆。
他心裏想著事,不搭理,可人家二公子真是一個人就把天聊下去了。
而且,天色真的越來越暗,看樣子,老天爺又孕育著一場大雪。這樣的路,隻怕要等到夜裏去了。
要不是齊瑤吩咐他尊重鮑家二爺,他又瞧著鮑二爺說話十分講究,不像個肯放低身價的,齊璋早硬架著他回城裏去了。
鮑二爺眯縫著眼,盯著官道。
小亭下,是一輛寬敞馬車,門簾襯了一層毛,車外搭了風雪氈,雪花落上就滑落,饒是這樣,也開始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齊璋幾次想進馬車避避,都被鮑二爺客氣的阻攔了。
“九爺來了就要換車的,那車上要是髒了,二公子準備怎麼跟九爺見麵?”
“不就是個太學生嗎,再說這回也是簡裝回京,又不是皇子的儀仗。”齊璋嘟囔著。
鮑二爺又進入禪定模式,仿佛置身在佛堂,一切都聽不到。
齊璋見到鮑二爺就總是氣短。
他想跟鮑二爺親近,可是人家一副遺世獨立的客氣,置他千裏之外。他那套跟公子們打打鬧鬧套近乎的招數用不上。
那個九爺安王,好像也是這樣一副淡淡的勁兒。上回退婚,自己差點連他都打了。這回六妹妹卻非要讓自己跟安王辦差事,他本就不想來。
忍不住了,齊璋招手叫來自己的小廝慶兒。
“這會兒雪怎麼這麼大,不知道道上積了多少。喲,馬車的軲轆要纏些草辮兒呢。。。”一麵說,一麵準備溜下去。
齊璋不準備傻等了。
他要回去,找間屋子,換雙靴子,再好好喝一壺。看這樣子,安王今天也到不了。妹妹昨天也說了,或者今天,或者明天才到呢。
就是錯過了,大不了鮑二代表自己了,明天再去,安王還能把自己怎麼樣。
他慢慢磨嘰著往路上走。雪大,路滑。
雖然慢慢走著,還是搖搖晃晃。
剛走到一半,忽然自己被誰猛的推了一下,一屁股摔到地上,四仰八叉躺在雪地裏。齊璋氣得張口大罵,可頭上隻見一個黑影子直奔麵門,砰的一下,他便暈了。
再醒來,在一輛搖搖晃晃的車上。
身上倒是暖和多了。
車裏點著一盞琉璃罩子的“不怕風”,外麵光線昏黃的透進來。
“醒了?”鮑二爺的聲音。
“唔,二爺,撤了?我就說嘛,這天兒,肯定來不了。。。唉呦。。。”他往起坐,怎麼頭上這麼疼。
鮑二爺讓他躺下,“你被亭子塌了的柱子打中了。”
“哪有那麼巧!你確定不是,,,誰打悶棍?”他想了想,他雖然想溜,鮑二爺也不至於用根棍子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