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其生靠在石頭陣的石頭上,望著天空喘著粗氣,汗水從身體裏溢出來,一點點在體表集結,而後流落下來。
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夕陽西下,黃昏已過。
夜晚的山穀朦朦朧朧,落葉飄飄,如夢似幻。
“怎麼了,放棄了?”古來老頭冷笑的望著未其生。
“讓我休息一會兒。”未其生喘著粗氣,擺擺手。
“砍了幾刀了。”
“八百三十六刀。”
“砍了八百三十六刀才砍出那麼細小的一條小縫,我的老天啊,你是有多弱啊。”老頭恨鐵不成鋼的歎了一口氣,手扶額頭,仰天長歎。
“看來我是出不了這裏了,都是天意啊。”
未其生沒有理會老頭的話,他知道理會老頭的話,就是存心跟自己過不去。
“古來老前輩,要不要下一盤棋。”未其生突然問道。
“啥,什麼,下棋?”老頭愣了一下,“現在你還有心思下棋。”
“樹我會砍的,下棋也要下。”未其生活動活動筋骨,麻木的手讓他很是酸疼。“在我心裏,下棋一直是個夢想,為了棋子,我可以不顧一切,義無反顧,一往無前。”
“嗬嗬。”老頭掏出一枚棋子嗅了嗅,“那這樣吧,老頭子我讓你一車一馬一炮,還讓你走紅棋先行,我們來下棋。你要是輸了,就必須馬上去用猛龍斷空斬,給我連續砍一千下樹。”
“好。”未其生一口答應下來,他知道麵前這個老頭不是一般人,一定是棋道強者,但這正是他所希望,老頭越強越好,老頭越強未其生才能知道自己的弱小,也才能變得更強。
未其生從布袋裏掏出一副棋盤,擺在石頭陣的石頭上,又掏出十六顆紅色棋子擺在棋盤上。
老頭古來也拿出十六顆黑色棋子擺在棋盤上,伸到眼前瞧著,嗬嗬一笑,“好久了,都三年了,沒用你了,現在你終於可以出來透透氣,好好玩一玩了。”
“馬八進七。”
未其生依舊沒有改棋風,習慣於第一步走馬,他現在最強的就是用馬,所以馬能越早出越好。
用馬擺出殘缺的八卦法,是未其生的防守。而馬踏日月,就是未其生的殺招。
“你的馬是不是受傷了。”老頭移了一下兵,“兵七進一。”望著未其生的馬棋。
“看來還傷的不輕。”
“恩,為了保護我,收了很嚴重的傷。”未其生想起那天晚上任性的自己,還有可怕的戰鬥。
未其生拿起馬棋,細細摩擦了一下,而後向前移動,“馬二進三。”
“你找靈晶就是為了恢複你的馬嗎?”古來望著未其生,忘了下棋。
“額,靈晶能恢複受傷的馬棋嗎?”未其生抬起頭,驚喜的望著老頭古來。
老頭古來笑了一聲低下頭,移動了唯一一顆馬棋,“馬八進七。”
“當然能,不過看你的馬受傷好像很嚴重似得,一點靈晶是沒用的,要是再加點好的靈藥就更好了,能複原的更好更快。”
“什麼靈藥,靈晶你說過的,我幫你離開這裏後就帶我去找的。”
“是的,靈晶我帶你去找,我也發過血誓,你就不要擔心了。至於這個靈藥,隻要是千年以上的靈藥就行。”
“千年以上,我要上哪去找。”
“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將。”
古來老頭微微一笑,輕輕道了一個字,移動他唯一的一隻馬,堵在未其生的大將前。
未其生望著滿是棋子的棋盤,覺得不應該輸得這麼快,可是就是輸了,他已經無路可走了,將已被封死,走投無路,即將死去。
“隻走了二十多步,就輸了。”未其生吃驚的望著麵前的這一切,有點難以置信。麵前的這個老頭絕對是個超級強者,至少是棋士以上,因為棋師都不可能在讓了一車一馬一炮的情況,隻用了二十多步就將死自己,這是不可能的。
而且未其生用兩隻馬製造的殘缺八卦法在老頭眼裏就像兒戲似的,一點也不存在幹擾,還有那個殺招馬踏日月,在老頭眼裏就是個笑話,剛才他嗬嗬一笑就隨手破解掉這個未其生一直引以為豪的大殺招。
“現在,你最要緊的不是想著你的馬棋,而是想著我們該如何出去,走一步是一步,先解決墓前的難題。趕緊去砍你的樹吧,用猛龍斷空斬,砍一千下後再來找我。”
老頭搖搖手,像是顯得自己累了似的,靠在那根插在石頭陣中間的木棍,閉上眼睛眼神。
“差距真大,這就像一個大人和一個三歲小孩打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