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其生額頭上冷汗直冒,不停的吸氣呼氣,想讓自己鎮定。
隻走了六七十米的路程,未其生覺得自己像是走過了千山萬水。
隻過了半個時辰,未其生覺得已經過了百年時光。
一條深不見底的深淵橫在眼前,腳下隻有一條一隻腳寬的路,一不小心就會掉進深淵,粉身碎骨。
未其生緊緊靠著牆壁,一隻手緊緊握著柳煙的手,一隻手趴在牆壁上,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小心翼翼的往前移去。身體的重心必須在中後方,不能移向前方。一旦重心偏向前方,整個人就會往前倒去。
又走了三四十米,終點就在眼前,未其生稍微有點鬆了口氣,隻要再小心點走那麼長一段路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這一時刻,未其生突然感覺身後有一塊石頭凸了出來,他憑本能的快速蹲下身,堪堪避過石頭。
然而握住柳煙的手卻被一塊突出來的石頭擊中,兩個人的手瞬間被分開,失去了聯係。
未其生驚叫了一聲小心的,但是已經來不及,柳煙被她身後突出來的石塊一頂,整個人像一隻蝴蝶往前倒去,掉進了黑漆漆的深淵裏。
柳煙驚叫一聲,冰冷的臉上那雙冰冷的眼眸,直直的望著未其生。
未其生紅著眼睛,憤怒的咆哮了一聲,快速的從身後拔出天行棍,往深淵下方伸去。
“快抓住。”未其生一聲狂嘯,聲震整個山洞。
這一連串動作,未其生幾乎沒用時間,快的讓人心驚,這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力量。
身在深淵裏的柳煙伸手緊緊抓住伸到麵前的天行棍,下墜的氣勢瞬間被止住,柳煙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藍色蝴蝶,懸掛在天行棍上,在黑暗的深淵裏起舞。
未其生紅著臉,用盡生命之力緊緊抓住天行棍,“千萬別放手,我拉你上來。”未其生鼓著一口氣,不敢換氣,手臂上青筋直冒。
“千萬別放手,我拉你上來。”
未其生雙手用力的往上拉,一寸一寸的把天行棍往上提。
“千萬別放手。”
未其生的臉龐已經紅到扭曲,雖然已經筋疲力盡,但是未其生還是沒有放手,他相信人有除了外麵力量以外,有別的力量,那是一種內心的力量,像天空一樣深邃,像大海一樣廣闊無垠,無窮無盡,強大無比,隻要你舍得用的出來。
“我一定會拉你上來的。”
未其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聲的怒吼一聲,提起天行棍,一手連忙抓住柳煙的手,而後快速的用另一隻手把天行棍插在背上,空出兩隻手抓住柳煙。
一握住柳煙的手,未其生頓時感覺力量又湧上來,從心裏湧上來。他紅著臉,眼睛像是要爆了出來,慢慢的把柳煙拉了上來,張開大嘴,用力的一聲狂吼,瞬間爆發出無窮無盡的力氣,一把將柳煙提了上來,放在身旁的狹小路上。
未其生累的氣喘籲籲,汗水已經濕透了全身,瘋狂扭曲的臉龐此刻已經平複下來,但是依舊紅彤彤的。
柳煙站好身子,融化了的冰冷眼眸望著未其生,像是春天裏又是誰又是冰的小溪,清澈見底,一塵不染,冷冷的,涼涼的,卻很是美好。“為什麼要那樣。”
“哪樣。”未其生明知故問,避開柳煙的眼神。
“哼。”柳煙冷冷的哼了一聲,抬起頭,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抬起高傲的頭顱,臉龐冰冷冰冷的,像是結了萬年的寒冰。
“走吧。”未其生望了一眼沉默的柳煙,也不再說什麼,握著柳煙的手,慢慢的往前移去。
這次未其生更加小心,但是速度也加快了,他沒有把握承受更多的陷阱。
沒一會兒,未其生踏出最後一步,走上一個建在深淵上的平台,柳煙也跟著走上那個平台,兩個人徹底鬆了一口氣。
短短的一時辰時間,兩個人像是覺得過了千年萬年那樣長久,未其生回頭望了一眼那條路,也不是很長,一眼就能看到頭。
這是一個建在深淵上的平台,根本就沒有路,隻有一個古老的石門。
未其生和柳煙往前走了兩步,來到石門前。未其生舉起手中的燭火,照著這個石門。
“又是一個殘局做的石門。”未其生說道。
棋界大陸上,大多數機關都是靠棋子做的,所以很多都是用殘局做機關鎖,特別是一些比較古老的東西,比如石門,大多都是用殘局做的。
柳煙和未其生兩人都是六級棋徒,對棋的感悟也都是第四境界知棋巔峰。一般的殘局是難不住他們兩的。
但是這個石門上的殘局不是一般的殘局,而是一本非常古老,非常出名的殘局棋譜——淵深海闊裏的一個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