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拾光(1 / 3)

從萬達律師事務所出來,已是晚上11點。我拎著包包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心心念念著明天開庭的案子。“林淺淺”簡短熟悉的三個字將我生生拉入萬劫不複的穀底。我怔怔的望著眼前她,5年了,她已褪去了曾經的青澀,顯得越發嫵媚。王茹,至今提起這個名字,我的心仍絞著疼得讓我窒息,她似乎成了我的夢魘,今生的劫難。

5年前所有被我埋葬的回憶,隨著她的出現,如生生不息的波濤洶湧而至,快使我溺水身亡。

大嘴猴的無知

“記著,考完英語就在考場外麵等著”,我不厭其煩的對身邊的三個刁民囑咐道,然後轉身朝考場教室走去。那年我們高三畢業,脫離高三生活就像孫悟空盜到了金箍棒一樣暢快。為什麼突然提起孫悟空呢,用袁星宇的話就是,林淺淺笑得就像大嘴猴一樣猙獰。我實在覺得大嘴猴不好聽,就改成了孫悟空,反正不一樣是猴子嘛。其實人家哪有曉得像大嘴猴啦,隻是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笑的時候露8顆牙齒而已。何況我也有想笑露8顆牙齒的時候。那時,我們高一,用王茹那矯情的小賤人形容的就是“16歲是花一般的年紀”,學校組織新生分班級照學生證,輪到我的時候,我極其羞澀的問照相的工作人員,照學生證可不可以笑。那個工作人員楞了幾秒,然後很有素質的衝我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然後我又突然加了一句,那我笑的時候是牙齒上麵露八顆,還是下麵露八顆。誰知我剛說完,就引來了後麵排隊的一陣哄笑,甚至還招來了謾罵:“靠,你張著嘴巴大笑,就知道到底是露上麵八顆,還是下麵八顆了。”那時,我還單純得像個初中生一樣以為她是在給我答疑。結果幾天後,當學生證照片出來的時候,我就差點拿著我那學生證把那個叫何戈利的女漢子抹頸殺了。所以,我這照笑得像大嘴猴的學生證照片,一直被他們取笑了三年。

想著高中生活以今天下午的英語考試結束,我十分嫌棄的望了一眼掛在我胸前的學生證,心裏搗鼓著一定要在高考完後把這張學生證毀屍滅跡,否則讓外人見了,我那高貴冷豔的氣質豈不是白裝了。

猖獗的考試

從考場出來,並沒有想象中的如釋重負,我癡癡的按照約定在考場外麵等著他們三人,思緒飄到了老遠。那也正值考試時節,我們高二,麵對即將來臨的高三,學校決定依照期末成績將火箭班和實驗班的落後生調到普通班學習。對於像袁星宇和何戈利這兩位瀕臨調配出去的同學,所以早在期末考試前兩個星期就開始了綢繆,當然我和王茹也不落下的加入了他們的討論隊伍。不是說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嗎,何況我們還是四個臭皮匠!我們積極商量著如何能考出好成績,如果你覺得我們所謂的“商量”是指認真備考的話,那你就錯了。

我們像紅軍戰士一般,時刻想著把“如何留在實驗班”這場硬革命給打下來。我的建議是袁星宇滾去他爺爺的校長辦公室把試卷給偷來,毫無疑問,我話還沒有說完就給星宇哥給打趴了下去。而戈利姐女糙漢子確是生生的把我賣了,“讓淺淺去勾引許浩然不就得了,說不定咱就和許浩然一樣考年級第一了”。我發誓如果我聽到了這句話,即使讓我冒著被戈利姐拿刀砍的危險,我也一定要衝上她的大黃蜂電動車坐上它的後座。俗話說打蛇打七寸,那利利姐的七寸就是她的愛車大黃蜂。記得當初,王茹死皮白賴的要坐她的大黃蜂回家,結果被利利姐給生生的咆哮了下去。當王茹無比委屈向利利姐控訴著到底是她更重要還是大黃蜂更重要的時候,利利姐很大氣的扔下了一顆炸彈:“大黃蜂可以騎,你可不可以騎嘛?”我再次重申我那時還是一個青澀的小女子,所以當利利姐向王茹咆哮回去的時候,我隻是怔怔的望著旁邊的星宇哥笑岔得一臉猙獰,和王茹那小賤人憋屈得快扭曲的小臉。可是,我們都低估了這兩人的道行,當王茹悠悠的說出“其實我也可以騎,但也看我願不願意”的時候,我這才徹底明白了剛才利利姐話裏深意。也正是那個時候,我們不再叫她王茹小賤人,而是“蕩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