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產生隔閡2
這時候班主任不知怎麼又回來了，當然一字不漏地聽了個正著。大家一看老師回來了，頓時都噤了聲。班長也覺得很突然，清了清嗓子：“那就這麼定了。散會。”
“等著。”時老師發話了。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姓時，是一位三十多歲、中等身材的女老師，教高一一班、三班、五班的化學課。她總是紮著一把馬尾，帶著一副金邊眼鏡，舉止很優雅，她還被評為過省勞動模範，教學方麵更是一把好手。對於學生，她一直很嚴厲，所以大家都有點怕她，不過對於教學方麵，大家對她倒是都很服氣，所以也很給她麵子。“你們打算私下組織去哪？酒吧還是舞廳？”同學們大氣都不敢出。“說吧，免得你們自己去了，出狀況還得我來收拾爛攤子，要去就正規包個地方，大家一起去，隻有我們自己的人，還安全點。”大家都一愣，隨即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師：“真的？可以去舞廳？”“你們誰有辦法聯係包個場，最好講講價錢，我們白天去，算便宜點。費用就從班費裏麵出。”
大家歡呼起來：“時老師萬歲！萬歲！”呼聲震耳欲聾。時老師皺皺眉，示意大家停下：“喊得我頭疼，別吵著別人，人家還上課呢。”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班長和幾個男孩子定了一家舞廳，由於是中午到下午階段，沒什麼人，老板也很慷慨，給了很低的折扣。
於是，正月第一個周六的下午一點鍾，高二一班新年舞會就正式來開帷幕了。因為舞廳的東西比較貴，所以班委和幾個男生事先買了幾箱的茶點和飲料，到了地點就分給大家。那時候的飲料種類比較貧乏，最流行的就是健力寶，廣告說的好：“拉環即中”；其次呢，就是可樂和芬達了。茶點也就是瓜子、花生，沒有妙脆角、也沒有品客薯片，更沒有德芙巧克力、親親果凍之流。那時候酒心巧克力已經流行過了，卜卜星什麼的又有點太幼稚，所以，上得了席麵的東西真的不多。要是到了今天，肯德基全家桶、必勝客的批薩，藍山啤酒、解百納幹紅……肯定是一應俱全。大家吃吃喝喝，一邊聊著天，一邊看著舞廳中央各個小組表演的節目。節目大多是些歌曲、舞蹈之流的，偶爾有個快板什麼的，大家一起鼓掌。到了下半段，就是自由時間了，也是高潮階段。到了舞廳，自然是要跳舞。男孩子先興奮起來，起哄說要邀請女生們跳慢三。老師也在邀請範圍之列。時老師被阿飛邀請到了場中央，阿飛跳舞居然跳得不錯，時老師也不賴。於是，這一對成為舞池中的最佳拍檔。很多同學其實也並不會跳舞，隻是來回走步，不過，不是有句話說嗎：不在乎幹什麼，怎麼幹，而在於和誰一起幹。和心儀的女孩子們跳舞，男孩子們就算被踩了腳也甘之若飴。一曲完畢，場下的同學們紛紛鼓掌。男孩子們更是起哄：再來一個！付清晨衝上去拉起時老師的手：“時老師，多多指教啊。”的確，付清晨跳舞一看就是沒有經驗的，指教，是少不了的，一曲舞下來，付清晨真是覺得受益匪淺呐，“時老師，你跳得太好了。”“廢話，哈哈哈……”，底下一片哄笑聲。阿飛跳完舞，來請季嫣然。季嫣然擺擺手：“我可不會跳舞。”“沒事，我教你，很簡單的，我技術那麼好，你又那麼聰明，一教保準你會。”“算了吧，踩腳很疼的。”阿飛繼續勸說，季嫣然死說活說就是不答應。阿飛沒法子，灰溜溜下場了，和其他的女生舞了起來。季嫣然看了一會大家跳舞，覺得挺沒意思的。再加上付清晨和金貝貝開始跳舞了，季嫣然心裏一緊，就提前離場了。
離開舞廳，鬧哄哄的感覺一下子沒了，隻剩下偶爾擦肩而過的汽車的喇叭聲。那時候的街道很窄，汽車就更少了，大家上班、上學都是做公交車，要不就是騎自行車。那時候也有的士，清一色的都是天津大發。麵包車可以塞很多人，有一次，大家看完電影包車回家，一車裝了11個人，居然沒人查超載！最後下車算一下錢，總共3塊錢，11個人合下來一個人還不到三毛，比坐公交車還便宜。車輛少，尾氣就少，環境也沒有那麼差，PM2.5也不會超標，全球變暖也都還沒人注意到。買菜還在用菜籃子，不過，塑料袋已經有滿天飛的架勢了。一路往家走，聽著小販的叫賣聲，季嫣然心裏慢慢平靜了下來：自己在幹什麼？最重要的是完成阿琴的心願呐！為了考上B大，自己還要更加努力才行，怎麼能在兒女情長上浪費時間呢！抖擻精神，季嫣然大踏步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