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漸宸望著顧亦凝，一副關心的模樣。顧亦凝斂了斂眸，該怎麼和莫漸宸解釋呢……？
若說是雲湘琪自己跳下去的，他肯定不會相信，可事實的確如此；若說是雲湘琪一不小心失足落水……
“回殿下的話，奴婢親眼看到是八王妃將小姐推下去的。”雲湘琪一旁的丫鬟急忙在邊上插嘴道。
？？？
顧亦凝驚訝地轉過了頭，真是人在院中站，鍋從天上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種老套的陷害竟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可這種老套的戲碼確實是發生了，並且——她還處理不來。
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顧亦凝委屈地望著莫漸宸，想了老半天，卻隻從嘴裏可憐地吐出了幾個字：“不是這樣的……！”
“曉芊！別瞎說，”雲湘琪的聲音有些顫抖，抬起了水靈的大眼睛，望著麵前的莫漸宸，“是湘琪不小心失足落水，怪不得姐姐。”
“可明明就是八王妃她……”曉芊在一旁急得都快跳起來了。
“閉嘴！”雲湘琪打斷了曉芊的話，原本就瘦小的她在落了水之後看起來似乎又小了一圈。
顧亦凝在一旁都看愣了，瞧把她們演的，連她都快相信自己是那個推雲湘琪下水的惡人了。
若古代有什麼戲精學院，她第一個就把雲湘琪和那小丫鬟送進去。
“顧亦凝，怎麼回事？”莫漸宸低沉而又冰冷的聲音傳入了顧亦凝的耳中。
他相信了那兩人的一唱一和？
顧亦凝微歎了一口氣，現在的她或許是真的百口莫辯了吧，她抬起了眸，瘦小的身子被籠在了莫漸宸那高大的陰影之中，清澈的眼眸在陽光下隱隱閃過了一絲失望：“我沒有推她下水。”
既然百口莫辯，那便不辯。
“殿下若覺得是我推她下水，那便這麼覺得吧……”說完，顧亦凝便邁出了步子，轉身準備離開。
一聲殿下，愣是讓他覺得兩人的關係生疏了不少。他看出了她眼眸中的失望，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似的，真的不忍看到她這副模樣。
“本王相信你。”莫漸宸伸手抓住了顧亦凝的手腕。
濕淋淋的大手拉著她的手，讓她不禁駐足：“謝謝……我累了……”
身心俱疲的顧亦凝挪開了他的大手，朝芷鴛閣走了過去。
回到芷鴛閣後的顧亦凝一言不發，這著實讓兩個小丫頭看呆了。
“凝兒……怎麼了？”浣兒關心地跑了上來。
不舒服嗎？”琉璃也緊跟著走到了顧亦凝的身後。
顧亦凝不語，擺了擺手，淡紅色的柔唇無力地翕動著：“沒事，我累了。”
語畢，顧亦凝便一頭栽上了床，倒頭就睡了。
兩個小丫頭也沒去打擾顧亦凝，顧亦凝一睡便睡到了晚上。
當她睜開了朦朧的睡眼時，周遭已是一片昏暗，隻有一盞小小的燭火，給整間屋子染上了一層孤寂的昏黃。
夜晚醒過來時，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孤寂感，像是被整個世界丟棄了一般，特別是獨自一人的時候。
“浣兒……琉璃……？”顧亦凝喚著她們倆，溫柔的聲音中帶著未睡醒的柔糯。
睡醒後的她渾身酸痛，大概是白天那會兒折騰出來的。她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身子，驀地，肩膀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明明白天還不疼的，誰料到現在會痛得那麼厲害。
門輕輕地被推了開來，門外，已掛上了一輪皎白的彎月，偶有淡淡的雲層飄過，為彎月遮上了一層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