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亦重複了一遍顧亦凝的話，隨即便是一聲冷哼，好像在她的眼裏，顧亦凝的話有些荒誕不經。
話音落下，周遭的空氣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若是仔細聽，還能聽到顧亦凝那略有些急促的聲音。
須臾，亦才慢慢開了口，柔軟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讓人難以抵抗的冷冽：“好，那我就告訴你，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是妖，而你呢？就算你同他相愛了，誕下個一兒半女，那也是非人非妖，雖是人形，但本性暴虐，一旦被激發，便一發不可收拾，禍害人間。”
見顧亦凝不語，亦便又繼續道：“還有爭儲一事，簡直就是助紂為虐，你以為莫漸宸口中的複仇二字隻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別天真了，莫漸宸一旦成王，便會大開殺戒。”
大開殺戒？顧亦凝雙眸一緊，她從未想過，莫漸宸口中的複仇，會是亦所說的那樣：“他不會這麼做的。”
顧亦凝語氣異常地堅定，同莫漸宸相處了那麼久，莫漸宸是什麼樣的人，她心中自然有數。
“就算他不會這麼做，也自會有人這麼做。”亦的語氣生硬，好像在為顧亦凝的一竅不通而感到生氣。
“現在事已成定局，一步錯，步步錯。”亦的語氣異常地冰冷，就好像是從地獄傳過來的一般，讓顧亦凝聽著渾身不舒服。
“你到底是誰？你又怎會知道這麼多東西？”顧亦凝雙眸一緊，清澈的眼眸中泛出了少有的寒光。
“我——就是你。”亦說著，便撇嘴笑了笑，轉身，準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一字一句，聽得顧亦凝火氣直竄心口，亦轉身的那一刹，顧亦凝的身子便是一陣釋然，好像那擺脫了方才的禁錮一般。
柳眉稍稍一蹙，抬手便抓住了亦的手腕，猛地一用力，將亦的身子拽了回來，雙手毫不猶豫地抓上了她的帽子，緊接著便是重重一掀。
動作一氣嗬成，利索果斷，快到甚至讓亦有些猝不及防。
掀下帽子的那一刹，顧亦凝愣住了。
麵前站著的，是一個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隻不過不同的是，顧亦凝妝容淡雅，而亦卻與她截然相反，這般妝容，讓亦擁有著一股迫人的氣質。
高冷——當顧亦凝看到亦的時候，這兩個字便立刻從她的腦海中閃過。
麵前的女人一襲黑衣，紅唇似噬過了血一般，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是五分美豔，三分冷冽，還有兩分殺氣。
亦看著顧亦凝，不怒反笑，身板雖小，卻是氣場全開。
可那笑容卻讓人覺得冰冷，或是說，她是皮笑肉不笑。
顧亦凝看著她，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此刻，除了詫異，便還是詫異。
原來，亦的那句“我就是你”並不是一句玩笑話。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亦說著，便淺淺一笑，唇角微揚，或許是因為她身上自帶的那種高冷的氣場，讓顧亦凝覺得麵前的人有些遙不可及。
“什麼意思？你是說......”
顧亦凝還沒問完，腦中忽而想起了冰源同她說的那些話，說她與戰神長得很像，還告訴她，戰神已經找到了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