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邪笑並不讓人反感，因為夾雜著青澀，少了一點邪氣，多了一分明媚。
反而有著讓人心動的獨特魅力。
蓁兮見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他日後是個禍害。
這種想法還真是一點沒錯。
隻不過她早已修煉到心如止水的地步，所以對他的笑容毫無感覺，不冷不熱的答道“醜陋得很，若你見了，準會嚇得屁滾尿流。”
她越是這麼說，景瀾反而不信“可聽外界相傳，你擁有絕世容顏。”
“隻是相傳罷了，那些說我容顏絕世的人，又有誰是真正見過的？”蓁兮反問。
問得景瀾啞口無言。
半晌，他才用鄙夷的語氣開口道“你若是真的醜陋，那我便更不願叫你師父了！”
“年紀輕輕，性情竟如此狂妄？”蓁兮嗤笑了一聲，望著他手邊的那本書“今晚，將裏麵的內容全部背誦下來，明天來我這裏抽查。”
景瀾拿起那本書翻了幾頁，裏麵密密麻麻全是字，記載了所有起步仙術的口訣。
“一個晚上？”他直接將書往旁邊一丟“這麼多字，誰一個晚上能背的出來？！”
蓁兮平靜的答道“我。”
景瀾又再次啞口無言。
他雖什麼話都沒有再說，但一副懶散的模樣，很顯然是不會聽蓁兮的話。
果然，到了第二日清晨。
景瀾盤腿坐在了蓁兮的麵前，卻隻背了一個字。
然後，再無下文。
蓁兮姿態優雅的坐在大廳的上方，垂眸看著自己麵前的少年。
冷漠沉寂，卻也狂妄不羈。
少年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背不下來，你要罰便罰。”
“你是背不下來，還是根本沒背？”蓁兮反問。
少年冷著臉沒說話，可墨眸中卻閃過了一絲慌張。
雖然轉瞬即逝，可還是被蓁兮敏捷的目光捕捉到了。
果然…
蓁兮藏在麵紗下的紅唇勾起，突然喚了幾名弟子進來。
那些弟子與景瀾一般大，甚至還有比他年紀更小的小奶娃。
蓁兮不緊不慢的吩咐道“挨個把起步仙術背給本君聽聽。”
那些弟子一個接一個的開口背誦，不僅完整，而且沒有絲毫的錯誤。
就連那個小奶娃，話都說不利索，卻也背得頂呱呱。
景瀾在一旁聽著，但沒有過多的反應，最後索性發起了呆。
完畢後，蓁兮又問道“背誦這些，你們花了多長時間？”
他們齊聲回答“一晚。”
那小奶娃舉著胖乎乎的手，聲音稚嫩道“若水君…我用了四個時辰。”
他旁邊的幾位師兄都捂嘴偷笑了起來。
這時，蓁兮起身，緩步走到景瀾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若是不乖，用處罰尚可教導。但你資質愚笨，我處罰你又能如何？罷了…”
麵紗下的紅唇溢出了一口歎息。
景瀾這才從發呆中回神，發覺身邊的那幾位弟子都在打量著自己，尤其是那小奶娃，竟還軟萌萌的問道“資質愚笨就是傻瓜的意思麼？”
他聞言，立即惱羞成怒“我隻不過是懶得背罷了，我若想背，三個時辰便可！”
蓁兮眉頭一挑，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慢悠悠的越過他離開了。
那幾名弟子也出了大廳，離開前還紛紛對那小奶娃解釋“資質愚笨就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