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染的目光在臥室裏寸寸掃過。
從那撕成碎片並散落一地的衣服,再到床上那緊貼著兩具身體,在燈光的照耀下,仿佛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曖昧奢靡的氣息正在肆意蔓延。
男人袒露的胸膛之上,是女人光滑纖細的脊背,微仰的姿態,如同白天鵝一般高傲優雅。
這旖旎的一幕,就像是化成了刀刃,毫不留情便插進了溫初染的心髒,小腹也隨之傳來一陣絞痛,疼得她雙腿發軟,腳步踉蹌,急忙伸手扶住門框,才讓自己不至於狼狽的摔倒在地。
安的手就僵在男人的褲子拉鏈上,心底猛得竄起一股不甘的怒火。
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成功了!
見溫初染的神情悲痛,安把自己的身體更加貼近了盛時墨,故意勾起了一抹曖昧嬌羞的笑容“溫小姐,就這麼打擾了別人的好事,是不是顯得太沒有禮貌了?”
還不走?
安又道“轉身離開並帶上房門,我覺得…這才是溫小姐你現在的正確做法。還是說…”
語頓,她故意扭動著自己的屁股,譏笑道“還是說…你想觀看一場活春宮?我倒不介意…隻怕總統閣下會害羞哦…”
溫初染的目光順著女人的手指看去,隻見盛時墨的俊臉,在燈光下泛著浪蕩的潮紅,仿佛正享受著此刻的一切。
刹那間,心如刀絞。
她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再晚來一步,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
驚愕?憤怒?悲痛?絕望?
溫初染已經分不清,此時此刻,自己到底是何種滋味。
僵持了不知多久,她才從混亂的思緒中找回自己的聲音,即使拚了命,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從嘴裏發出了絕望般的呼喚。
“盛…盛時墨…”
安的眉頭微皺。
盛時墨?她在叫誰?
安轉頭,朝身下的男人看去,卻愕然發現,男人的視線正對著門口的溫初染,而他原本迷離的眼眸不知何時已變得無比清明。
“盛時墨…”
溫初染的呼喚傳進了盛時墨的耳朵,就像是一盆冷水將他從頭澆到尾,也將他澆得徹底清醒了過來。
“盛時墨!你說過…你說過…就算她脫光了在你麵前,你也…你也絕不會碰她!這句話…是你親口說過的!”溫初染一張嘴,淚珠便先砸了下來,她用手捶打著自己哽咽的胸膛,淒聲質問“那麼現在…又算什麼?!”
他曾經的承諾與誓言仿佛還縈繞在耳,如今想來,盡顯得如此虛假可笑!
看著自己裸露的胸膛,以及懷裏緊摟著的安,盛時墨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霍然起身,狠狠的將安推開,想朝門口的溫初染衝去。
結果,腳才剛碰到地麵,身體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而溫初染,卻已經護住小腹,決然轉身,狼狽逃離,隻留下了地板上留下了淚水的印記。
盛時墨支撐著癱軟的身體想去追,安卻忽然從後緊擁住了他。
“亞岱爾,你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