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是可以的!”盛時墨如同一個沒了安全感的孩子,越抱越用力,像是要將她融入骨血才肯罷休“隻要去除了疤痕,隻要治好腳踝,一切都能回到從前,一切都能回到從前!”
男人的語氣急促,就像是這些話再不說出口,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一樣。
他急著想向溫初染證明。
一切都能回到從前。
他和她也能重新開始。
可溫初染卻明白,有些東西,一旦留下了烙印,就再也沒辦法去除。
見盛時墨將腦袋靠在自己的肩頭,如同孩子般正在哀求著什麼,溫初染的心裏無悲無喜無怒,隻剩下無奈。
“盛時墨,你難道還不明白麼?從前愛你太辛苦,我一點都不想回到從前,我也不想重新開始,再重蹈覆轍,我臉上的疤痕可以去除,那我心上的疤痕呢?你就算請世界上最厲害的整容專家也沒用!”
話音剛落,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身影猛得一震。
盛時墨忽然間陷入了沉默,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卻還保持著低微的狀態。
溫初染看不見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才見他緩緩抬起了頭,俊臉格外的平靜,沒有任何多餘的神色,眼底卻仿佛有暗潮洶湧,緊盯著溫初染,就像是想要將她的靈魂都吸納。
溫初染受不了這樣強烈目光,感覺像是受到了烈火灼燒,於是扭開頭,伸手推搡了一下男人,冷聲道“我很累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盛時墨緩緩鬆開了她。
一切都歸於平靜。
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先幫你把傷口處理好。”
男人淡淡的開口,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情緒激動,就好像剛才抱著溫初染,要求重新開始的人並不是他。
“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
溫初染想暫時安靜一會兒,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隻會覺得好別扭,別扭得就快要透不過來氣了。
盛時墨皺眉,很顯然並不滿意她的這種態度。
語氣也冷了些“隻是幫你處理傷口,用得著這麼反感麼?”
“和反感無關,我有手有腳,並不需要別人的照顧。”
盛時墨並不管她有什麼理由,直接在沙發上起身,然後找來了急救箱,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開始幫她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溫初染想掙紮,他似乎早就已經料到,冷冰冰的開口“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了,這句話是你曾經對我說過的,現在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趁我還算冷靜,沒有發瘋之前,好好待著,讓我把你的傷口處理好。”
溫初染剛想掙紮的想法,頓時就消散得一幹二淨。
她見識過他發起瘋的可怕模樣,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畏懼。
這男人…總是這麼不講道理!
傷口碰到消毒水,疼得厲害,溫初染緊咬這唇瓣。
盛時墨幫她塗消毒水,又低頭整理紗布,忽然道“疼就就叫,在我麵前忍什麼?”
就是因為在你麵前才要忍。
溫初染在心裏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