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把脈的那個人,頭上戴著灰色的瓜皮帽,身才瘦小,一臉苦相,九叔睜開眼睛,淡淡的笑著,用筆寫一下藥方講解道:沒事虛火上升,導致口瘡,回去之後喝點羊奶,用生地連,白毛根,附子,各三兩二錢,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你嘴裏麵的爛瘡,很快就可以治愈。
他要掏錢,九叔推辭了。
好人啦,好人啦,好人有好報。在千恩萬謝中一步一回頭的,向外走慢慢走遠。
蘇瓊上前有些緊張的把畫的最後一張遞給九叔,九叔拿著紙踱步到院中,沿著夕陽,看著紙上的鬼畫符不置可否雙手背到身後,45度角仰望天空。
蘇瓊臉上一如既往的淡然,但眼中還是流出一股失望。看來明天要更加努力了。蘇瓊雖看起來懶懶散散不是什麼爭強好勝的人,但其實隻是書中覺得,沒必要而已,現在蘇城覺得有必要的地方,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在蘇瓊失落的要回到臥房裏時,九叔板著的臉上,在蘇瓊轉身時,流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心裏暗道:“這小子肯吃苦,有毅力,是日後茅山派的挑梁柱,還是不能讓他自滿。”
背著蘇瓊淡淡的道:“做事要勞逸結合,一味做事隻會讓人厭煩,明天你出去逛逛吧。大廳裏牆的桌子三個抽屜裏麵,有七八文錢買些你喜歡的東西。”
蘇瓊有些感動,眼睛微濕,心裏劃過一陣暖流。九叔肯定看出他想出去走走,可是現在不需要了,蘇瓊希望這段時間,都用在修煉上。
晚上吃完晚餐,蘇瓊主動提出收拾,文才高興地答應了,終於有人替他洗碗,這時候的碗碟非常好收恰,你們基本很少有油腥,晚上吃了白米粥和中午等下來的鹹菜燒肉,盤底下的油心都被文才用米飯滾了,狼吞虎咽的吃掉了,收拾完。
沐浴完,盤膝坐在床上對著月亮呼吸吐納,心緒不寧,感覺怎麼打坐都進入不了狀態。
“哎”,歎了口氣,躺在床上腦袋裏不禁回顧了今天畫符咒的每一個過程,手指無意識的在床邊滑動,突然床邊的一個木刺,砸破了蘇瓊的手指。
蘇瓊剛想把它放到嘴裏吮吸,心思一動,皺眉想到,《茅山圖誌》上記載,心猿意馬,可用此符鎮之,上麵也記載著戰鬥之時,血畫之法,但是不建議平時使用,都是事先畫在符紙上,就算戰鬥時,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使用。
蘇瓊心血來潮,想試一試,拉開草席,在昏暗的月光下,低頭麵色鄭重,擠壓著食指指尖,用微微冒出的血珠,在粗糙的床板上,時快時慢一筆揮就,蘇瓊驚訝地發現整個清心符有一股白光一閃而逝,清心符散發著淡淡的波動,不管是外屋呢,都散了一股清新祥和,就連知了都停止了吵鬧,似乎連空氣中的元素都不再活躍。
蘇瓊感覺一陣虛弱,這種虛弱並不強烈,但卻讓人感覺精神核體的雙重疲憊,就像那句廣告,身體好像被掏空了,如果此時照鏡子的話,會發現蘇麵上,有些病態的蒼白,本來白皙精致的臉上,像丟到麵粉裏一樣,
忍著頭腦中略微的疲憊,盤膝坐在床上,眼觀鼻,鼻觀心,頭腦無比寧靜,好像被一股涼涼的清泉,在大腦和心中蘊轉,平複人的七情六欲,蘇瓊感覺自己現在已經達到空靈的境界,拋開了一切煩惱,任何以前仇恨後悔,在現在的眼中都不值一提。
心中無思無想,調整呼吸,按照《茅山基礎築基法》開始吐納,口中持咒,咒語通過發音震動全身,漸漸的,蘇瓊的耳邊神秘的咒語如洪鍾大呂,震動耳膜,這時候蘇瓊自己聽不到開始時如打鼓的,和風吹動窗戶的咯吱咯吱響聲。全部心神都被這幾個字節占據,仿佛聽到了聖人講道,天花亂墜地湧金蓮。
神秘的音節溝通了天地之間太陰之氣,沒過一時三刻,蘇瓊輕鬆的感覺到鼻尖一股冰涼,隨著蘇瓊喉結一動,將口中積存的***輕輕滑入喉管,一股透徹心扉的涼意,從咽喉傳來,如同吞入冰刀,咽喉感覺小刀子一刀一刀的切在上麵,一股股鑽心的撕裂感痛徹肺腑,讓蘇瓊的嗓子都有一點麻木,還沒等蘇瓊悶哼出聲,來得快,去得快,隻留下一陣舒服的清涼。
然後冰刀由肺部進入小腹,走過之處,留下了冰寒徹骨的疼痛,在小腹中停留,似乎被馴服的野馬,慢慢收回來刺骨的冰冷。
蘇瓊壓製住欣喜若狂的心情,一波波的疼痛讓蘇瓊,痛苦並快樂著。帶著無形的太陰之力,觀想著沿著血管在體內運行,幸虧當時蘇瓊,人體經脈圖記得牢。不然就浪費了這白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