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羅蘭大陸,一塊仍處在分裂中的土地,這裏被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幾十個城邦。而諾克薩斯,無論是城邦麵積還是軍事力量,無疑都是所有城邦中的佼佼者。
純正血統的諾克薩斯人不足一萬,而他們控製著二十多萬的奴隸,也就是說,每一個諾克薩斯人要掌控至少二十個異族人。這讓諾克薩斯人恐慌、易怒,同時也極度好戰。
每一個諾克薩斯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戰士,這種挑選從出生那一刻已經開始了。隻有被認為天生強壯的嬰兒才有資格活下去,那些被父母認為孱弱的孩子,將會被無情的拋入深穀,任其死亡。據說有人曾來到位於諾克薩斯城外的泰格特斯山脈穀底,那裏駭人地散落著無數的死嬰殘骸。
誰也說不清楚這條殘酷的約定是如何產生的,卻被每一個諾克薩斯家庭堅決的執行著,哪一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但更強大的民族使命感告訴人們:諾克薩斯不相信眼淚。
活下來的諾克薩斯孩子將在層層嚴酷的考驗中接受磨練,即使是貴族家的孩子也不可能逃脫,隻有在十幾年地獄般的磨練中成長起來的諾克薩斯人,才會被社會接受和認可,同時迎來他們最美好的時光:成年時代。
成年在諾克薩斯人看來,代表著你擁有了縱欲和狂歡的特權,此刻,正是諾克薩斯一年一度裏最大的縱欲狂歡節:酒神節。
夜幕降臨,諾克薩斯城的街頭巷尾,到處是爛醉如泥的諾克薩斯人。對於這些人,那些從事體力勞動的苦力們隻能選擇避而遠之,因為一旦你惹怒了某個諾克薩斯人,就有小命不保的危險。殺死一個擔當苦力的奴隸在諾克薩斯人看來,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高貴的諾克薩斯人所要付出的隻是賠給奴隸主幾個銅板。
另一些諾克薩斯人,正聚集在位於城市中央的絞肉角鬥場,觀看那些從異族人中挑選出來的強壯者互相攻擊,直至殺死對方。
諾克薩斯人喜歡這種調調,並且樂此不疲。嗜血的天性讓諾克薩斯人把戰爭作為自己最大的愛好,而待在城裏的和平時光,他們發明了殘酷的角鬥遊戲,看別人互相殺戮來取悅自己。
“觀眾朋友們,接下來是來自遙遠東方的神秘戰士趙信,他在之前的戰鬥中保持著全勝,今天迎接他的將是更大的挑戰,三百個強壯的奴隸!”滿臉絡腮胡的主持人亢奮的介紹著,角鬥場內觀眾席上數千名諾克薩斯人嗷嗷地狂叫著。
八盞巨大的探照燈被打開了,將中央的比賽場地照的如白晝般光亮。站在場地中央的趙信覺得有些不適應,這些強力的光柱耀的他睜不開眼。之前一直被關在囚籠中的趙信回憶著,上一次見到光明也是在這裏,大概是一個星期以前了。
感覺眼睛適應一些了,趙信才慢慢睜開眼向看台上望去。一如往常,環顧一周也無法看清這些躲在黑暗中發出狂叫的諾克薩斯人的真實麵目。
趙信努力的回憶著,他是怎麼來到這裏的?他隻記得自己是在保護主公逃亡的時候重重的摔下馬來,之後便在昏迷中被這些所謂的諾克薩斯人帶到了這裏。
比賽場四周的幾扇鐵門緩緩打開了,趙信強製自己打斷腦海中的回憶,將一杆長槍緊緊的握在手中,他知道接下來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麼:勝利或者死亡。
密密麻麻全是人,從鐵門後麵湧了出來,眼睛裏噴射的是殺人的欲火,讓人看著心裏發毛。所幸這些人全是赤手空拳,而他趙信,手中握著一杆長槍,一杆曾幫助他在曹操的幾十萬大軍裏穿梭自如,最終救回少主的長槍。
幾個赤手空拳的莽夫已經衝到了近前,趙信右手穩穩的送出,兩個家夥被紮成了穿堂葫蘆,回手的瞬間,鮮血噴湧了出來。回槍一掃,從右邊欺到身前的三個家夥頓時被削掉了腦袋。
趙信不敢看那些即將死去的人的眼睛,他害怕那些悲慘的眼神會觸發自己心底的憐憫。憐憫在此刻毫無益處,要想活命隻能無情的殺。
槍尖飛舞著,招招致命,轉眼間,趙信的身前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屍山。看台上響起雷動的喝彩聲,趙信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不少諾克薩斯人已經站了起來,如崇拜明星一般高呼著他的名字。
趙信鄙視這些送給自己的掌聲和歡呼聲,隻為了取樂便如此草菅人命,這些可惡的諾克薩斯人。而他該不該鄙視自己呢?為了活命而成為這場殺人遊戲的主角,趙信迷茫了。
眼前密密麻麻的屍體並不能讓赤手空拳的莽夫們退縮,剩下的人依然毫不畏死的往前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