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大量屍體引來了大批的蒼蠅和其他食腐昆蟲,嗡嗡的叫聲擾得活著的人們心裏更是煩躁不已。
卡特琳娜盯著地上的那些屍體,粗略估計著,這一仗大概有五百多名諾克薩斯戰士喪生。她想招呼活著的士兵把諾克薩斯人的遺體掩埋起來,他們已經為帝國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不該再讓他們暴屍荒野。
可是再看看那些活著的士兵,他們也是奮戰了一夜,九死一生的人,此刻難得找到一點點休息時間,又怎麼好意思讓他們再無止境地勞累下去呢。
銳雯呢?卡特琳娜再度抬頭,猛然想起這個小丫頭從清晨開始就沒有再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
難道她戰死了?卡特琳娜的心跳加速起來,腦子裏想著最壞的結果,這種想法讓她的心裏忽然沮喪不已,覺得自己立刻孤獨了起來。
“卡特琳娜將軍,德瑪西亞人又攻上來了!”哨兵前來報告。這名哨兵的語氣有些顫抖,這樣連續的打擊就算是諾克薩斯人也會覺得難以承受。
“慌什麼?你還是個諾克薩斯人嗎?”哨兵的膽怯讓卡特琳娜感到不滿,她連同之前已經充斥在心中的那些不愉快,全都轉化成怒火狠狠發泄在這名哨兵身上。
哨兵被卡特琳娜一腳踢翻在地,這一腳是真用上了力量,哨兵能感覺到嘴裏的牙混著汙血掉出了好幾顆。捂著疼痛的腮幫子,哨兵掙紮著站了起來,重新恭敬地站在卡特琳娜麵前。
他不敢抱怨,要知道,怯懦是諾克薩斯人最不能忍受的東西。哨兵陷在深深的自責中,多年來受到的良好軍事教育和思想洗腦讓他重新燃起了鬥誌。
那些或坐或躺的諾克薩斯士兵注意到了這個被踢翻的哨兵,他們也都知道將軍正在為什麼而煩惱。也許他們都會死在這裏,但懷著怯懦死去與體麵的倒下完全是不一樣的。何去何從,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諾克薩斯勇士們,一夜的激戰,消磨掉了你們的銳氣嗎?看看你們那一張張滿是倦容的臉,還像是偉大的諾克薩斯人嗎?”卡特琳娜站在士兵們中間大喊著,她努力支撐著讓自己表現的精神抖擻一些,好給這些勇敢的士兵做一個表率。
諾克薩斯士兵們注視著卡特琳娜將軍,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靜靜的聽著。
卡特琳娜繼續說道:“在瓦羅蘭大陸上,許多民族都比我們諾克薩斯人的數量要多的多,但是幾百年來,我們從未被其他民族征服過。相反,我們讓整個瓦羅蘭大陸一聽到諾克薩斯就開始膽寒!”
說到這裏,卡特琳娜停了下來,仔細地看周圍那些士兵的表情。一切還算讓她滿意,那些諾克薩斯士兵的眼睛裏重新恢複了鬥誌,即使身體依然虛弱,但是精神已經慢慢回來了。
“諾克薩斯人,是用血和力量贏得自己的榮耀的!一切民族在諾克薩斯人眼裏都是卑劣的,因為沒有任何一個民族能像我們一樣勇敢頑強!敢於反抗諾克薩斯人的民族,一定會被我們消滅掉!”卡特琳娜感到渾身在顫抖,那是熱血的求戰欲,她相信士兵們受到了感染,因為連她自己都為自己的話語而深受感染。
那些坐著或者躺著的家夥全都站了起來,早已沾滿血跡來不及擦拭的武器被重新握在手裏。諾克薩斯士兵望著遠處衝上來的德瑪西亞軍隊,眼睛裏飽含著輕蔑,這僅僅是一場遊戲,殺戮遊戲。即使再疲憊,諾克薩斯人依然是諾克薩斯人,他們還是能像玩弄老鼠一樣弄死那些可惡的德瑪西亞人。
通往隘口的山路上,蓋倫正領著士兵們快速衝鋒著,他嘴裏不住地大喊著:“想想那些死去的同胞,想想那些流離失所的艾歐尼亞人,我們是瓦羅蘭大陸的正義化身,最最高貴的德瑪西亞人!用劍和血來證明你們的高貴血統吧!”
經過充分休息的德瑪西亞士兵們被蓋倫刺激的嗷嗷喊叫起來,他們是瓦羅蘭大陸上最高貴的民族,那些代表著黑暗和邪惡的諾克薩斯人將會倒在他們神聖的戰刀之下。
正在衝鋒的自詡為高貴的德瑪西亞士兵,嚴陣以待自視最為強大的諾克薩斯士兵。兩股洪流馬上就要就要碰到一起了,連大地都感受到了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