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七照舊倒立練功。
關七從沉睡中醒來,突然開口道:“小白,出去吧。”
“出去?”白七睜開眼睛,窗外天色大亮,不過通常這個時候他還會繼續練一會兒。昨日若不是有所突破,定然不會這麼早就出門。
“不是出房門,”關七道,“而是離開這個皇宮。”
“嗯?”白七一愣,不知道關七所說的意思。
“練武一途,長期呆在一個地方,閉門造車怎麼可能有所獲?你從出生到現在,連著皇宮一步都沒有踏出去過,眼界如此狹窄,長期以往,怎麼可能有所成就。”關七淡淡道。對於其他東西他未必在行,但是對於習武,可以說是絕對的權威。
白七一愣,這次想起,自己從出生以來,真的沒有離開過皇宮。而白麟等人,早在幾年前就出入宮門,在皇城之中博得了“紈絝皇子”的不雅稱號。
“好啊。”少年人的心性猶在,白七怎麼可能對外界的世界不好奇呢?
白七迅速穿好衣物,跑到外間,對正在梳理自己的頭發的青檬說道:“青檬姐姐,我要出去玩。”本來以青檬侍女的身份,白七不應該這麼叫他。不過白七堅持,白玄又不在意,就這樣一直叫了下去。
“出去?”青檬的反應跟剛才的白七如出一轍。
“嗯--”白七點點頭,“我去皇城。”
青檬一愣,大皇子昨天跟二皇子打雪仗,今天怎麼就想到了出宮門去玩?
“快走,快走,跟父皇說一下,我們就出去玩。”白七催促道。
一個時辰後。
白七和青檬在皇朝繁華的街道上逛著,後麵還跟著兩個孔武有力,眼睛時不時閃過一道精芒的漢子。看上去就像一個富家少爺帶著丫鬟和護衛在雪後出遊。
出來後的白七比較興奮,對於街上的各種小玩意都很感興趣,看見什麼喜歡的都買了兩下,不一會兒雙手就拿滿了東西。
白七將手上亂七八糟,有用沒用的東西丟給後麵的兩名護衛。可憐這兩位虎賁中的精銳--虎衛,成了白七的跟班小弟不說,還要承擔幫白七搬運東西的職責。
青檬拉了一下白七,說道:“少爺,別買太多東西了。”
“哦,好。”白七從最開始興奮的狀態中解脫了出來。
後麵兩個幾乎都快看不見臉的大漢連忙衝青檬露出感激的笑容。他們身上雜七雜八的東西基本上遮住了兩人的臉。要是白七再買下去,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興奮過後的白七恢複了沉靜的狀態,或者說在外人來看是癡癡呆呆的狀態。漫無目的地在街頭瞎逛著。感受著天地的廣闊,慢慢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哦,這小子,不錯。”關七感受到白七的狀態,笑了笑,這樣的狀態對修煉武學極為有幫助。他的武功多多少少都有些講究天人合一,特別是白七現在修煉的驚神指,更是暗合天道。
白七對天地之間的感悟越多,精進就越快,武功威力也就越強。就像生活在北原,氣候會比其他地方寒冷一些,白七的驚神指之中,目前最擅長的指法便是--大寒一係的至寒至陰的指法。
其餘三人生怕白七走丟,緊緊跟隨著。
沒走一會兒,身後突然傳來陣陣馬蹄聲,還夾雜著狂放無比的笑聲。原本熱鬧的大街頓時有些混亂起來。
“前麵的,給小爺讓開。”白七一行正走在路中央。自然會擋道。可白七正感悟天地,絲毫沒有察覺到後麵的異常,正自顧自地走著。
後麵跟著的兩位虎賁精銳看到大皇子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對視一眼,同時放下手中的物品,轉身看著衝向他們的二人二馬。皇城之中,皇族子弟怎麼可能給騎馬在大街之上亂闖的狂徒讓道?
“媽/的,滾開啊,撞死了小爺我可不管!”稍稍領先的那人看到前麵四人完全沒有讓道的意思,甚至還有兩名護衛摸樣的人轉身對著自己,頓時怒罵道。
另一名騎馬的少年人倒是拉了拉韁繩,讓馬速慢了下來。
那領先之人掃了一眼旁邊的少年一眼,口吐三字:“膽小鬼。”反而馬鞭揚起,加快了速度。
另一少年眼裏劃過憤怒,但是還是拉緊了韁繩,確保馬匹在撞到人之前停下來。
“哼--”一名虎賁冷哼一聲,上前一步,盯著直衝而來的駿馬,身上顯示出不動如山的氣勢來。
在馬匹撞到身前的一刹那,身子一動,瞬間抱住了馬脖子,大喝一聲,竟將整匹馬連帶著馬上的狂妄少年摔倒了地上。
另一個少年暗自慶幸自己及時拉住了韁繩,沒有遭到如此待遇。看著在地上打滾爬不起來的方宇,長長出了一口氣。
那虎賁放倒馬匹後看也不看那少年,徑自回到白七身後。
後麵的騷動終於把白七從感悟天地的狀態中拉了回來。回頭稍微一撇,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在意,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