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天的時間,白七和血厲從城主府之內出來。
李士林和夏安恭敬地將兩人送到了城主府大門之外,並跟老管家囑咐,兩人是半山城的貴客,看到兩人如見城主。
老管家一一答應著。
白七和血厲也沒有理會李士林和夏安這番作態到底有幾分真心在裏麵,微微點頭,徑直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白七和血厲離開,李士林和夏安微微鬆了一口氣。
兩人對於白七,還真沒起什麼別樣的心思,李士林本來就不是一個性格強勢之人。當年若非李家逼迫太甚,夏天縱在背後推波助瀾,他也不會悍然叛出李家。
至於夏安,她心性之所以略顯扭曲,更多是因為她父親和血邪子的對她所做的一切,現在大仇得報。她也就安心在李士林身邊,相夫——沒有教子。兩人還沒有子嗣,也會陪陪自己的母親。
蘭生和韓真自然不會對一個沒有任何修為,在半分宗沒有什麼權力的婦道人家出手。
“主上,這兩人要不要……”走出一段距離之後,血厲突然問道。
白七回頭,有些驚異地看著血厲,問道:“怎麼,他們兩人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隻是覺得,外人不可靠。”血厲搖頭,他的疑心病很重,極少相信別人,在他心裏,完全可信的極少,白七算一個,魏倫算半個,其他人,就是寧小可,也屬於不可完全相信的那個範疇。
當然,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嫡係——殺。他還是會相信的,因為殺是完全掌握在他手中的一份力量。
“不必了。”白七搖搖頭。
“嗯。”血厲沒有多說,既然白七這樣說了,那他也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當然,前提是夏安和李士林不會做出有損迷天盟的事情。
兩人沒有相聚多久,便又各自分開,血厲還要帶領“殺”在半山城紮根,他自然不會一味依靠李士林開發晶礦,主動權,必須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白七……
他伸手在身前虛劃了幾下,眼前浮現出了一張小小的地圖,上麵有一個發光的小點,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緩緩移動一點點的距離。
那個小點,自然是莫有錢,白七離開之後在他身上下了追蹤禁製,方便找到他。
拿出一張道符,瞬間燃燒了起來,白七的身影消失在了半山城僻靜的角落之中。
另一邊的莫有錢,正小心翼翼的東張西望,身子漂浮,離地大約一寸的距離,不落在地上,卻也不升高,時不時扭動著肥胖的身軀,躲過橫生的枝椏和雜亂的灌木叢。
以他的龐大的身子,要做出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也著實不易。
就這樣,慢慢挪動了一段距離,莫有錢又小心翼翼得落到了地上,抹了一把額頭之上的汗水,確定了沒有危險之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處是中嶺的其中一處山脈——岐山的深處,雖然根本算不上中嶺的深處,但是也是充滿了各種妖獸毒蟲,沒有一定修為之人根本無法邁入。
想要在岐山行走,至少也要有玄天武尊的修為,並且有著相對豐富的經驗。妖獸易防,玄天武尊的修為,足夠在這裏自保一二,隻要不遇上那些強大的超越玄天的妖獸。
通常過天玄天級別的妖獸,也不會出現在岐山之上。
但是中嶺的毒蟲卻比那些大型妖獸更加難對付。那些大型妖獸威勢十足,一旦出現,通常都是樹木搖曳,普通野獸退避三舍,而後是腥風撲麵,壓力聚至。
最後,一個龐大的有些不像話的身軀就會出現在你的眼前,足夠一巴掌拍死你的小山似的身軀,就堵在了路的中央。
不過這些妖獸智商不高,容易甩脫。
可是毒蟲的天性就決定了它們不會如同大型妖獸一樣牛逼哄哄地出現。即使沒有什麼智慧的毒蟲,也總是唱蟄伏在那裏,幾天幾夜,甚至數十天,近乎一個月的時間都不會動彈。
偶爾間,猛然躥出,一擊必殺,毒液浸入獵物的體內。吞食過後,又會恢複到靜止不動的狀態。
這也是莫有錢分外小心的原因,他一路走來,已經看到了不少足夠至他於死地的毒蟲,若不是自己謹慎無比,恐怕等到白七的時候,自己的一身上百斤的肥肉,已經成為了一堆白骨了。
剛才他一直以來捏在手裏的道符突然燃燒起來,消失不見。他就知道,白七已經趕來這裏了。
不過那個時候,他腳邊正盤旋著一條五彩瀾蛇。他根本不敢停留,要是被這不起眼的小東西咬上一口,他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呼……”莫有錢伸手在自己的耳邊扇了扇,企圖獲得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