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六歲,便是這錦府的主人。自幼在這書香門第中飽讀詩書,雜書也不曾放過。其母是名醫師,教錦黛認草藥拿去換零花錢。隻惜父母早逝,唯一有血緣之親的便是她的妹妹錦娥。
這年,靖國十三王爺沈天佑在卞城坐落了自己的王府,被封卞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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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卞王爺正準備選卞王妃呢。”錦娥從門簾竄了出來,可錦黛卻依舊鎮定自若地習字,不瞧錦娥。待一詞“靜好”收毫,才緩緩道,“你今年不過十四,還想為人妻?隻怕是春天來了…”一語未盡,錦娥便趕緊打住,“什麼跟什麼啊,我都是為姐姐好的。姐姐也十六了…。該那啥了…”
錦黛蹙了蹙眉頭,這丫頭一天都在想什麼?“你也別再提了,卞王爺乃靖國皇子,豈會看上我這般落魄女子?罷了罷了,你出去吧,我還得為書肆抄錄,府裏頭本不富裕,便隻得靠自己。”
錦娥瞥了錦黛一眼,搖晃著出去了。“以後成了老姑娘,可別怪你妹妹我勸過你。”錦黛倏然回頭,剛想找她算賬卻不見了這丫頭。“臭丫頭…”恨恨說了一句罷便拿起一本寫過半書,執毫落紙。
未時,窗外是一片淅瀝景象。錦黛甩了甩手腕捶了捶背,瞧了眼窗外的小雨隻歎了口氣。“要真成了王妃,那不得輕鬆一輩子……。我這木魚腦袋,天降的餡餅我會去撿?”罷,抄起桌上的油傘,環抱著那十本可還錢吃飯的書,在雨中疾步。
“掌櫃的,書。”錦黛將那十本摞在櫃台上,手撥了撥劉海,樂嗬著。“錦姑娘挺高興啊。”那掌櫃瞧了她一眼樂嗬樣,檢查了書有無損壞。“有銀子發還不高興啊…書我保護的好好地,雨下再大有我它們也不會淋著。”掌櫃點了點頭,放了兩錢銀子在櫃台。
錦黛瞅了瞅,卻遲遲不伸手。“怎麼?嫌少了?以前一錢銀子呢。”掌櫃將書齊好拿給了旁邊的小童。“可不,掌櫃的您也知道,寫這十本書本姑娘可是寫了一個多月,才寫完的,掌櫃的您也知道,這雜書有人寫有人看,卻唯獨沒啥人抄錄,看看看,手都寫出凍瘡了。要再不加點銀子拿去我看大夫,怕是您可以賣的書也少些了。”錦黛撇了撇嘴。
“行行行,那就再添你五文。”掌櫃默了一會,瞅了瞅,隻得無奈點了點頭。又從櫃子裏拿出五個銅板。“謝謝掌櫃的。”錦黛樂嗬著,將銀子銅板碼到布袋,蹦跳著就離開了。
一男子牽著汗馬在鬧市走著,走進一家布店。誰知一鬆手,一調皮的孩子恰是發了彈弓打在了馬的屁股上。那馬一陣叫喊,罷,竟發了瘋似的往前跑。
“喂,誰的馬?!”錦黛一出店門就遇上這匹瘋馬,毫不猶豫地抓了韁繩,“喂喂喂,停下啊,你倒是停下啊…。我怎麼跟一隻馬說話…。喂喂!我銀子!”
一個不留神,便摔倒在了地上,任由著馬兒拖著。
倏然間,那名男子從天而降到馬背上,使勁拽著韁繩,順帶著也將錦黛拽了上來。“籲”虛驚一場!錦黛往前傾,頭撞在馬頸上。“你的馬?!”錦黛抬頭,幽怨地瞧了眼那男子,手不住捂著額頭。“是。”
頓時,錦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你還我銀子!”那男子蹙了蹙眉,“本公子今天身上沒帶錢…”罷,窘迫地轉過頭。“那我不管,你就要還我銀子!”錦黛一躍下馬,叉著腰指著男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誰?這麼對本公子說話。”男子瞪著錦黛,這模樣不看她言行還真以為是淑女。
“我管你是誰?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得還本姑娘銀子!要不還,本姑娘還真賴著你了!”男子哭笑不得,“你真不知道本公子是誰?”錦黛眼角抽了抽,別過頭去。“容本姑娘想想…。”
“駕!”還不及錦黛說話,那男子便一勒韁繩,疾馳而去。路人紛紛讓開,唯有錦黛站在中間。錦黛臉一青。“你個不要臉的,還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