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眯眯地看著他,問道:“你不打算問我為什麼不送她去醫院嗎?”
杜小鳳聳肩,道:“人家的事,我不想多問,如果你想說,你自然會告訴我,如果你不想說,即使我問了,你也會用這種或者那種的理由來搪塞我。”
“哈哈1老板大笑,暗叫一聲聰明,讚賞地點點頭。
“不過,”杜小鳳問道:“有件事我還真搞不明白,你我隻是第一次見麵,我說我會醫術,你竟然真相信了,還敢讓我為你朋友療傷,你憑什麼這樣信任我?我想,周圍會醫術的人有很多吧1
老板笑道:“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你之前我也請過幾個人,不過他們束手無策,不敢輕易為她醫治。還有一點,因為你年少1
前麵的話,杜小鳳還可以理解,老板找上他,正如他剛開始時所說那樣,是場賭博,是在碰運氣,來個死馬當活馬醫,但後麵的話他就不怎麼明白了,什麼叫他年少,治病和年少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見他莫名,老板笑道:“等你長大一些,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
你推得倒遠!杜小鳳纖細地眉毛挑了挑,輕笑一聲,不再過多盤問。
他低頭看了看表,眼睛漸漸瞪大,喃喃道:“我的表不是有問題了吧?”
“怎麼?”
“現在是下午五點了嗎?”
“你的表沒問題,現在正是下午五點多五分1
“哦,老天1杜小鳳重重一拍額頭,自語道:“竟然這麼晚了,學校都差不多放學了吧1說著,他急匆匆往外走,說道:“我得走了,老板,謝謝你的針具,我們下次再見1
“等一下1老板叫住他,伸手入懷,掏出一張銀色名片,笑道:“這上麵有我的電話,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隨時來找我。”
杜小鳳接過,手裏沉甸甸的,原來名片為銀色金屬所製,上刻暗紋,正中寫有“段長侯”三個字。他問道:“老板姓段?”
老板笑嗬嗬點頭道:“認識我的人都叫我段老板1
“哦1杜小鳳沒怎麼在意,隨手將名片塞進口袋中。
段老板又叮囑道:“小兄弟,希望今天的事你不要向別人提起,原因我不想過多解釋,總之,禍從口出,言多則易惹禍上身1
杜小鳳不傻,老板和那受傷女郎關係非同一般,而後者命在旦夕的情況下,他都不敢送她到醫院,顯然,他們的身份不尋常,不過直覺上他又覺得這老板不象惡人,人家的身份到底為何,他沒興趣知道,含笑點點頭,他道:“我明白,謝謝老板的忠告1
段老板象又想起什麼,問道:“對了,看你的校服,應該在浩陽高中上學吧?”
杜小鳳點頭。
段老板暗有所指,柔聲說道:“那小兄弟平日裏可要小心一些,浩陽高中不簡單1
確實不簡單!這一點杜小鳳早體會過,他道:“我不是主動招惹別人的人1
段老板笑著搖搖頭,話題一轉,問道:“小兄弟,我朋友身上這些針怎麼辦?”
“二十個小時後拔掉就好1
“拔掉?”段老板苦笑道:“看來明天還要麻煩小兄弟再跑一趟了1
“怎麼?”
“請你親自來拔掉吧1
“為什麼?”
“因為……這個……哦……”段老板支支吾吾半晌,最後紅著臉小聲說道:“我暈針1
“撲通1杜小鳳暈倒。
第二天。杜小鳳走在上學的路上,心情忐忑不安,不知道昨天整個下午自己都沒去上課有沒被老師發現?
進了教室之後,學生們照常和他打招呼,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這讓他多少安下心來。
“喂1亞晴似乎是整個班級中對他行蹤最關心的一個。她問道:“昨天下午你又幹什麼去了,連書包都扔在學校沒回來取?”
杜小鳳笑了笑,並直接回答,反問道:“老師沒發現吧?”
亞晴沒好氣地說道:“沒有1
杜小鳳鬆口氣,安下心來,笑眯眯地嘟囔道:“那就好1
亞晴見狀,更是生氣,撅起小嘴,問道:“你為什麼總是逃課呢?”
杜小鳳趴在書桌上,感歎道:“因為總有一些不可預知的事情找上我1
“切——”亞晴友善地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杜小鳳的話並沒有錯,自他到浩陽之後,確實總有一些不可預知的事情找上他,比如現在。
第三節課課間休息,他剛從衛生間出來,迎麵走來一群青年,不用看別的,隻見他們胳膊上的紅色袖標,杜小鳳的頭開始痛了。
在浩陽,除了學生會的學生,再沒有什麼人會帶這樣紮眼的袖標。
碰上誰不好,怎麼偏偏碰上他們了?杜小鳳並不怕他們,但他卻怕麻煩。
學生會眾人中,中間領頭那位,身材微胖,體格健壯,相貌平凡無奇,正是和杜小鳳打過一次交道的“鵬哥”。
杜小鳳看到了他,他同時也看見了杜小鳳。大嘴一咧,他笑嗬嗬的走上前來。
自己剛和學生會的人大打過一場,而且曉婧那丫頭把他們那位副會長王慶輝傷得不清,他們可能是來找自己尋仇的吧?杜小鳳暗中琢磨,舉目打量,對方人數在二十號左右,自己此時隻是一個人,若真動起手來,恐怕會吃虧。他心裏沒底,臉上卻未起任何變化,滿麵淡然,毫不畏懼地走上前,同時向鵬哥問道:“真巧啊1
“是很巧1鵬哥冷著一張老臉,上下打量他。
杜小鳳道:“看樣子你們好象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