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退,東方際白,一縷閃爍著光亮的陽光透過雲層的層層阻隔映射於大地,綿延不絕而又廣袤無垠的山脈,崎嶇蜿蜒,似蒼龍盤臥於地,又似猛虎蟄伏於山,氣勢沉凝,奇峰並起,巍峨壯觀,山川地脈,秀麗山河,感歎於大自然的功參造化,也感悟於大自然的博大胸懷,而更為奇異之處,漫山遍野之地,花香彌漫,似空穀幽藍撲鼻而來,沁人心脾,鳥啼獸鳴,如鏗鏘古樂之音,繞梁於耳,響聲不絕,寧靜祥和,令人回歸本心,心神恬靜,更有著一股別樣的韻味。
一聲聲宛如歌喉般嘹亮的山歌從遠處傳來,墨離依然盤坐於阿黑背部,敞開歌喉,怡然自樂,而阿黑也時不時伴奏而行,一聲聲鷹啼長嘯之音,中氣十足,與之交相輝映,回腸蕩氣,猶如悠悠鍾鼓,其聲飛揚瀟灑,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墨離的吟唱的山歌也漸漸到了尾聲,而遠處的部落也漸漸映入眼簾,說它是部落,卻更似村落,四麵環山,與大山相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似蟄居於山野村落,恬靜淡雅,古樸自然,令人心醉。
而在村落外,有著一座由參天古樹雕刻而堆砌而成的樓宇,而這也是一個部落的門戶,城樓頂端立插著一根淡灰色的旗幟,上麵書寫著——墨!!
鷹鶩慢慢降落,墨離也隨之扛起金蛇向村落走去,巨大的金蛇,更是驚呆了守護在城樓的族人。
“墨兒,這……這是你發絲的金蛇?”守候在城樓門口的憨厚大漢滿臉震驚的看著墨離,而後咽了咽喉嚨,伸出強壯有力的手指捏了捏金蛇,確定它真的死去方才鬆了口氣,麵色怪異而狐疑的盯著他,又望了望身後的鷹鶩,心裏隱約間有了猜測。
“墨辰,這不是我斬殺的,這可是阿黑的戰利品,今天祭祖就可以滿足阿公的願望,烤蛇羹來吃咯!”墨離麵色和煦如陽的笑著說道,而後又與墨辰低聲交談了幾句,這才知道,阿公正因他昨晚一夜沒有回來而怒火淩雲,此時正在氣頭上,隻見墨離吐了吐舌頭,似做錯事的孩童,向村落內部走去。
沒有金碧輝煌的瓊樓玉宇,也沒有氣勢宏偉的庭台樓閣,有的隻是排排由古樹切開製作而成的木板拚湊而圍成的茅屋,高屋建瓴,鱗次櫛比,屋前屋後人來人往,熙熙嚷嚷,如車水馬龍,絡繹不絕,但當目光瞥向那一路從村外走來的墨離,更看到了他肩膀上的金蛇,更是齊齊倒吸了口氣,滿臉駭然的盯著他指指點點,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這條金蛇不就是在洛水之濱那一帶才有的麼,難道墨兒昨晚一夜不回就是去斬殺這一條金蛇?那可不是凡物啊!”
“我覺得不是墨兒所斬殺的,你看那金蛇七寸處的傷口,明顯是身後的阿黑用鷹嘴所擒殺,不過這太不可思議了,這可是一條生活了許多年的金蛇啊!”
“可不是嘛,墨兒無法修煉,身子又那般虛弱,是無法斬殺金蛇的,倒是身後的兩條細小的金蛇很像是由配刀所滅殺過的痕跡,不過他也太大膽了,難道不知道這金蛇了事攜帶著劇毒的啊!”
“還有阿,我聽說族長最近一段時間頑疾又複發了,迫切需要蛇鱗做藥,雖然不是墨兒所殺,但這一份孝順的心卻是能真實感受到的!”
“走,我們跟去看看,免得墨兒又要被族長懲罰了!”
幾個年邁的老者滿臉意味深長的盯著遠去的墨離,輕捋著胡須,目光攫鑠睿智,而後數人相擁,步履蹣跚走去。
“金蛇能治病,倒算是意料之外,隻要能治好阿公的頑疾,懲罰受戒都算是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