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姑娘(下)(1 / 1)

心受恩惠,至此不忘。寫寫停停不知從何說起,心所想,亦筆寫之,願讀之。

許多事情過去了會惆悵、不安或是悔恨,卻來不及更改、懺悔或想念。是人們太過自私還是無情?不曉得,更不加妄言。

一麵之緣且太淺,命運像是在把玩人間世俗。該遇到總會遇到,時機而已,緣分不可強求。與姑娘的再次相遇時,我已經有了第二份工作,且暑假將至。在體育公園一別之後,我尋於各個崗位。願求一職,不為錢多錢少,有些尊嚴、肚子管飽即可。

天無絕人之路,風水輪流轉。陳老板人特別熱情,做得一手好菜。即是廚師又是飯館老板,瀟瀟灑灑、自由灑脫。無趣時拉我到一旁,各自飲酒說故事。飯館生意卻如火如荼,陳老板忙不過,我跑的滿頭大汗,客官各個吹噓打鬧,無一人急催上菜。陳老板飯館遠近聞名,好菜需烹飪,時長則糊,短而生澀。耐心等待,急者勿進。

陳老板生意如此,人也如此。夜晚閉館,耐他有人沒人,一哄而散,結了酒錢走吧。生意做到這,耐人不解卻又哭笑不得。有何能力,將一小飯館經營如此霸道?卻又少不了顧客,攆完再來,不急不惱?

不懂就要問,陳老板笑而不語。稱兄道弟而來,念念不舍而回。人人如此,不過也有新人光顧,性子急了些。老板依就小火慢燉,聞若未聞,不搭理。新人倒是頭次見到這種老板,氣憤之下要理論。卻被另一桌大漢攔下,好言相勸,好酒敬之,鬧事終歸不好,大家相遇交個朋友,如有不棄,同桌共飲如何?也是大漢生的凶大生猛,多半是隻好作罷。但卻不能盡數說之,總是有幾個忍不下去,站起頭要鬧事的。

慢待了顧客,總不能把責任推到他人身上。老板自然要出麵了,關掉火爐,拿起一旁抹布擦擦手,樣子有些不善。臉上卻掛著笑容。該道歉,道歉、該退錢的,退錢。不說多話,小本生意,人手確實不夠,飲酒言歡而已,若是急得用餐就不必來了,過客行人,默默無語不如留下故事。

陳老板小飯館生意紅火,人來人往。有聽故事的,也有喝悶酒敘說故事的。雜亂卻不顯的吵鬧,說者暢言,聽著細聽。

姑娘一同人前來的有些倉促。夜晚時分,飯館即將打烊閉館,卻有三三兩兩的醉醺行人擁進小店。姑娘自在其中,暈晃著腦袋,看著傻一樣的我。卻沒記起來,招呼著就要點菜。

老板多年經驗,自然處事不驚。微微皺眉,又有無奈。夏暑還算好些,大廳空地多些,留他們過夜吧。

姑娘醉的不清,卻拉著我的手非說個不停。耐心聽些,又是些雞毛蒜皮般的小事。

要下班了,陳老板有意提醒一下。在晚些回去怕是路燈都有熄滅了。可是姑娘的手越握越緊,君子絕不趁人之危。又無奈糾纏,隻好甩手強拉。許是力氣大了些,姑娘哭了起來,支支吾吾的重複說一句話:別走。

姑娘不知姓甚名誰,曾經是家裏寵壞的公主,卻無奈造化弄人。父親得了癌症,母親變賣家產。為了給父親治病,姑娘很早就輟學在家,打些零工已應付家庭開支。

父親自知自己時日不多,便一日又一日的拒絕吃藥,想著早些結束。為女兒留下一些資產。父親忍痛自作堅強,開心的笑,給女兒講故事。從一天零一夜帶女媧補天。這段時間姑娘特別開心,她仿佛看到了光明,每天打完零工回到家裏隻想多陪陪父親。

父親頭發沒了,帶上了帽子。身子瘦了,穿的多了些。他隻是不要讓女兒操心,他憎恨自己的累贅。也許消失後就是灑脫。

姑娘走了,說了一晚還是選擇了離別。再見不及說出口。多年不見,姑娘你還好嗎?

堅強的姑娘,堅強走下去。美好人生等著你去完成。故事還要你去續寫。

支支吾吾下的故事,我沒有聽完。再見時講給我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