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曦隻用了一日的時間就把慈寧宮摸熟了。
因為她是太後的侄孫女,又長的玉雪可愛,嘴甜乖巧,深受慈寧宮上下人等的喜愛。
“曦兒去哪了?”午睡起來,太後靠在內室的軟榻上,閉著眼睛淡聲問道。
錦屏親自伺候著在太後臉上塗上太醫院特製的保養藥膏,靈活的手指輕輕刮動著按摩,幫助皮膚順利吸收。
然後手指挑一點保養藥油在手心打散,輕輕敷在太後臉上,輕聲笑道:“郡主去了禦花園,說是看看有沒有好看的花,要親自摘回來一朵給太後插瓶用呢。可見郡主對娘娘是真的孝順,自己玩樂著,還想著娘娘。”
太後臉上露出笑意:“曦兒一向孝順。可有人跟著?曦兒這孩子不常進宮,別被不長眼睛的衝撞了,讓曦兒受了委屈。”
“娘娘放心,有妥帖的宮人服侍著呢。”錦屏一邊幫太後按摩藥油一邊笑道,“說起來,郡主可真是懂事,小小年紀禮節學的有模有樣的,比起大人來絲毫不差呢。”
“那是自然,曦兒是我納蘭家的獨苗。我納蘭氏百年世家,教養與禮儀都是刻入血脈的,豈是那些髒心爛肺的三兩年就能教導壞的!”想起孫氏,太後又難免動氣,“可憐我的曦兒,小小年紀名聲就被人作踐成那樣!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這起子賤人也不想想,她們的富貴尊榮是誰給的!一個個瞎了心的!”
“太後息怒。”錦屏接過旁邊宮女遞過來的濕帕子一邊幫太後淨麵,一邊寬慰,“憑那些人再如何教唆,郡主心裏不還是和娘娘最親近麼?有娘娘看護著,那些人再如何也翻不出天去。”
“那是自然,曦兒是我納蘭家唯一的血脈,哀家豈容她被人禍害了!”太後從軟榻上站起來,扶著錦屏的手到梳妝台前坐下,“張財昨兒個去了詔獄審那起子賤人,現在如何了?”
“昨晚上張總管倒是回來彙報了,隻是那時太後已然安寢,奴婢就沒有讓人打擾。奴婢私下裏和張總管聊了兩句,聽張總管的意思,已經給孫氏,奶娘和王大夫用過一遍刑罰了。孫氏是個骨頭硬的,愣是抗了兩道刑罰才暈過去,那奶娘和王大夫一遍沒用完就全都招了,說是隻求速死呢。”知道太後想知道的並不是這些人做了多少惡事,而是最關注這些人的下場,故此,錦屏隻撿太後想聽的來說。
果然,太後冷哼一聲,心裏算是順暢些:“既然那孫氏骨頭硬,就給她把骨頭都敲碎了,哀家看她還如何硬氣!至於那奶娘和王大夫,進了詔獄就沒有說隨隨便便賜死的!要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讓人們知道她們做了些什麼,省的說我們皇家以權壓人!”
這意思是,奶娘和王大夫還得接著受刑了?錦屏心裏揣摩一下,笑著應下:“是,稍後奴婢就命人將娘娘的意思傳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