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著名老街,觀前街。
陳狗剩帶著蕭靈兒,一路沿著觀前街走到一個小巷口,在從這個曲折的小巷往裏走,一直到一家名為“朱鴻興”的麵館門前,然後帶著她進了麵館。
陳狗剩並沒有讀過陸文夫的,也不知道他在《美食家》裏麵說過那麼一句頗有見地的話,在蘇州吃麵時,非朱鴻興麵館不吃。
他隻是在進蘇州城找陳浮雲那犢子的時候,帶著陳三毛和妹妹碧雲在一家朱鴻興麵館吃了一回麵。
麵很好吃,就是價錢太貴。這是陳狗剩三人當初吃完麵結賬時的第一感受。
這次是帶著蕭靈兒一起出來吃東西,陳狗剩自然不能顯得太寒磣,早聽人說,觀前老街的宮巷裏,有一家老字號朱鴻興麵館做出來的湯麵味道不錯,也就帶著她過來嚐嚐。
蕭靈兒雖說從小便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能跟著陳狗剩跑到這麼個小巷老店裏吃麵條,少女臉上始終掛著盈盈笑容。
她從陳狗剩那接過一碗色香味濃的燜肉麵,小心翼翼的擱下些許胡椒、小蔥等調味品,拿起筷子挑了挑碗中的細麵,笑兮兮道:“狗剩哥,我要開動咯。”
豪門名媛出身的蕭靈兒,從小所學的用餐禮儀,便是以優雅和穩重著稱於世的法國用餐禮儀。
此刻雖不是用的西餐,隻是吃麵條,但陳狗剩看她那用餐時的動作,優雅迷人,很有些電視劇中常看到的貴族小姐範兒。
相比蕭靈兒的細嚼慢咽,優雅自然,陳狗剩吃麵時的動作比陳浮雲那犢子還要生性,簡直粗魯得跟小豬崽子刨食一般,稀裏呼嚕的連湯帶麵一頓下肚,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樣,惹得對麵的蕭靈兒忍不住想笑,可是嘴裏還有食物,又不敢笑。
一頓麵下來,陳狗剩吃了個大滿足,臨了,蕭靈兒將自己貼身的雪白絲帕遞給他,他楞楞的接過,嗅了嗅,清香撲鼻,似乎還帶著股少女身上那若有如無的體香,陳狗剩笑笑,沒好意思拿來擦嘴。
蕭靈兒眸子彎成好看的月牙兒,眉目含笑道:“你喜歡這絲帕啊?送給你吧。”
陳狗剩咧嘴笑笑,拿起一張餐巾紙胡亂的擦了擦嘴角的油膩,然後將蕭靈兒的這塊絲帕揣進襯衫兜裏。
結賬過後,蕭靈兒提出要陳狗剩陪她四處走走,陳狗剩欣然答應。蘇州城既有老街又有新城,城市景觀還是很不錯的,反正距離晚上上班報道還有一段時間,索性就陪蕭靈兒到處繞。
軋馬路,有時候是一種最原生態的浪漫。
“狗剩哥,你給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吧?”
“你想聽什麼?”
“嗯……隻要是你說的,我都想聽。”
“那我給你說說我小時候的事情吧。”
“好啊好啊。”
陳狗剩叼著根牙簽,眯著眼,臉上帶著些許回憶的神采,打開了話匣子:“小時候,我不喜歡念書,上了小學二年級就沒再去過學堂,我琢磨著這輩子學文是不可能有出息的了,也就在家裏人的說和下,跟師傅學了武,這一學,就是十五年……”
“我們村窮,大人們基本上都常年出門打工,留下來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孩子,要麼就是寡婦。”
“寡婦和老人一般都管不了我們這幫野慣了的孩子,那時候,我們這些不喜歡上學的就拉幫結夥,大夏天光著屁股滿河邊撈蝦摸蟹,大雪天的就上山爬樹掏鳥窩,下雪地逮兔子,日子過得很自在。
“到了長大一些,就跟著師父上山打獵,獅子老虎啥的沒碰見,二三百斤的野豬,一人多高的大狗熊,還是真遇到過也拿槍打過。”
陳狗剩講得很細,蕭靈兒耐心聽著,興致盎然:“狗剩哥,那你們老家那邊,風景一定很美吧?”
陳狗剩嘿嘿一笑,道:“是啊,老家一年四季都很美。有時間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走走。最近幾年,老家雖說搞了點新農村建設變了些模樣,但山裏的風光嘛,還是一如既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