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是行動派,真就帶著蕭雲舒上門告狀來了。
季攸寧前腳剛進房門,她們後腳就進了季家的大門。
“崔芳宜!你出來看看你的好女兒,做的好事謔!”
崔芳宜的身子今早才恢複了一點,此刻正在廚房裏準備午飯。
聽見李姨娘的叫喊,崔芳宜忙出來。
“哎喲,”崔芳宜迎頭就被蕭雲舒的豬頭臉給嚇一跳!
“舒姐兒這是怎麼了,被誰打了?”
李姨娘妖裏妖氣的一哼,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被誰打?自然是被你那個霸王女兒打的謔!崔芳宜,你教的好女兒,活脫脫就是個一肚子壞水兒的倒瓢黃瓜謔!
好好的閨秀不做,竟然動手打人!還有沒有天理謔!今兒我就把話撂這兒,
這事要麼公了,要麼私了!如果兩個都談不攏,咱們這鄰居就別做了謔!”
李姨娘長得鴨蛋臉、柳葉眉,在榆花莊也是長得好看的。
就是表裏不一的脾氣,不怎麼招人喜歡。
李姨娘如今敢這麼囂張的上門鬧,是因為蕭家暫時是她做主。她丈夫蕭懷信出遠門,做生意去了。
男人不著家,女人三天兩頭上房揭瓦,在榆花莊裏是常有的事。
崔芳宜眼尖的瞧見,蕭雲舒斜跨的小包包裏還放著胭脂水粉,又看見她下巴底下有些粉沒擦均勻。
心下了然。
打人什麼的,都是假的。李姨娘母女倆來討要東西,倒是真的!
季攸寧從房間跑出來,拉著崔芳宜的袖子:“娘,我沒打她!你什麼都不用賠!”
李姨娘叉著腰:“你小孩子家家,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嘛?”
崔芳宜將季攸寧拎到自己身後,和藹可親的笑著說:“孩子們鬧著玩免不了磕著碰著,正巧我那裏還有一盒淩霄花膏……”
蕭雲舒一聽到有“淩霄花膏”,兩眼都直了!
“真的?”
李姨娘趕緊捂住她的嘴,心高氣傲的努努嘴:“聽你這麼說,是打算私了?”
崔芳宜還能說什麼。
兩人明顯是來敲竹杠的,難道真要鬧到莊長那裏去?
早晨起來聽葉媽媽說起昨夜的情況,氣得她火冒三丈。如今莊上的人家都對季家虎視眈眈,誰肯幫她們?
李姨娘無非就是想順手牽羊,占點小便宜。
季家在榆花莊也算享有清譽的,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弄得自己和女兒背井離鄉。
那樣不值得!
“李姨娘稍等,我這就去取淩霄花膏來!”
李姨娘眼看著崔芳宜的背影遠去,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崔芳宜也就比她好看那麼一丟丟,憑什麼上街的時候街坊四鄰對崔芳宜笑臉相迎!
對她就是一副冰塊臉!
既然崔芳宜不讓她痛快,那她也要讓崔芳宜不痛快,她才能痛快!
季攸寧此時根本沒工夫猜想李姨娘的心思。
因為蕭雲舒在這個時候,和她杠上了!
“季攸寧,你是不是得賠我點東西啊?”
“賠什麼?”
季攸寧一腳蹬在院裏的磨刀石上:“我爹從京城捎回來的上等淩霄花膏,都被你們忽悠去了。你還有臉要別的?”
蕭雲舒摸摸鬢角,嫣然一笑:“那是你娘賠給我娘的,這麼推理,你應該賠給我一樣東西。
我別的不要,聽說你爹給你寄了一套首飾。反正你都穿男裝習慣了,不用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