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每次季文樞一家來找麻煩，都是季老太太在鬧，幾乎沒吳氏和季文樞什麼事。
直到此時此刻，看到吳氏的那一眼季攸寧才明白過來。果然沒有一定的學識和閱曆，是看不出吳氏有問題的。
“吳氏，我忽然覺得你有些可怕呢。”
吳氏盡力擠出一絲微笑：“攸寧你說什麼，嬸嬸聽不大懂。”
雖然死鴨子嘴硬，但吳氏的內心早已是驚濤駭浪。她自持一直以來偽裝的得很好，連崔氏也沒有看出破綻。
為什麼這小妮子今日就發現了？季攸寧之前不都是天然呆，隻知道動手不曉得動腦子的人嗎？
轉念一想，這也許是崔芳宜教給季攸寧的拖延計，吳氏也就不怕什麼了。再者季攸寧就算再聰明，也鬥不過一個大人，翻不了天。
吳氏笑吟吟的繼續裝糕點，一抓就是一把。“攸寧，嬸子是真的聽不懂，你呢就不要在這兒礙事了。就算是你娘來了，也得眼睜睜看著我拿。”
“聽不懂就算了，但是我讓你滾，你該聽得懂吧？”季攸寧指著門外道：“立刻，馬上，圓潤的滾出糕點鋪！”
“你這孩子怎麼和長輩說話的，我雖然不是你親嬸嬸，好歹也是個堂的，你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
季攸寧反唇相譏：“你就是表的，也沒用！”
吳氏霎時梗起脖子，將麻袋往地上一摔：“季攸寧，你小小年紀就學一些下三濫的話。今兒我不教訓你，我就不是你堂嬸！”
“我哪有？”不論吳氏是堂親還是表親，確實管不著啊。
吳氏狂叫一聲，張牙舞爪撲過來。如果不是季文樞在店裏亂發瘋，弄得地上全是雜亂的糕點，吳氏興許能抓住季攸寧。
她腳下一滑，烏黑發髻擦過歪歪扭扭的貨架，櫃子頂端斷了一條榫，正巧勾住了吳氏的頭發。
“娘！你怎麼還不出來啊？”
季永麟突然跑進來，見吳氏像一個女鬼似的披頭散發，下意識要跑……有鬼啊，爹我害怕！
季攸寧側身一躲，往前跑了幾步突然往回翻了個跟頭。
季永麟張大嘴，眼前飛過一個圓溜溜的類似球體的人。
“好帥啊！”
季攸寧伸直了腿，腳背一個回旋踢在吳氏的腰上。漂亮的倒掛金鉤！
“嗷！”吳氏痛呼，“砰”的摔趴在地上，門牙磕在地上立即湧出一股腥甜。
季永麟被傷及，抱著吳氏哇哇的哭。
他又不敢打季攸寧，一來是打不過，二來他和季攸寧之間有秘密。如果他敢動手打季攸寧，就注定了一輩子當個窮光蛋。
“季攸寧你使詐！”吳氏爬起來，鮮血順著下巴滴在衣裙上。
季攸寧拍拍手，如今她發現恢複了記憶也是有好處的。起碼打人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用踢足球的招數。
“我哪裏使詐了？”季攸寧指指額頭上的傷，道：“分明是你欺負人。我身體虛弱得很，哪有力氣打你，是你自己摔的。”
吳氏恨得咬咬牙，拉著季永麟問：“永麟，你是不是親眼看見季攸寧把娘踢摔的？一會兒見了大人，你記得照實說！”
季永麟哪敢再聽吳氏的話，前幾次就是因為聽了祖母和娘的話，險些被季攸寧打個半死。
好不容易季攸寧看他順眼了些，還出資幫他讀書，他才不會再次犯傻。
“娘，我什麼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