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眾屏氣凝神，期待司馬小爺的答話。
樓上突然鑽出一個腦袋，是酒樓的老板。“蕭小爺，司馬小爺早走了。”
蕭威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牙齒磨得嘎嘣響。太不給皇親國戚麵子了！
“切！”群眾一看沒有熱鬧，頓時作鳥獸散，不一會兒，整條大街空空蕩蕩。
季攸寧和馬三才不約而同鬆開摻著蕭威的手，道：“蕭小爺，您該回去了。”
“給，爺賞你們的銀子。”蕭威掏出兩錠銀子。
“我不要您的銀子。”又是不約而同。
蕭威訝然，難道他們兩個嫌銀子少了，要敲竹杠？“爺隻有這麼多，要不要隨你們！”
馬三才剛想說要他的腰牌，季攸寧卻搶先說：“蕭小爺，我不要錢，隻要你一個承諾。”
蕭威沒想到小乞丐的誌向隻有這麼一點兒，憋著高興問：“什麼承諾？”
“將來我若是有困難，請蕭小爺從中牽線搭橋。”
“那有何難。”蕭威大手一揮。“憑爺的身份，有什麼線是爺牽不成，什麼橋是爺搭不成的？”
蕭威看向一邊沒說話的馬三才：“你呢？”
馬三才思來想去，認為季攸寧的想法比較靠譜，自己怎麼沒想到呢。“我和那位小兄弟一樣。”
“成！”蕭威拍拍胸脯，疼得呲牙咧嘴……他忘了自己身上都是傷。
“蕭小爺慢走。”季攸寧和馬三才紛紛向他揮手。
蕭威皺眉，問馬三才：“三才，你不送爺回去？”他真把馬三才當成了自家仆人。
馬三才忍笑說：“蕭小爺見笑，情急之下隻好胡謅了一個說辭。”
“喔。”蕭威難得活絡一次腦子，此刻已經失靈。以他的腦子，已經想不起馬三才是怎麼知道小姨娘的事。
……
成衣鋪的換衣間裏，季攸寧盯著麵前一堆的新衣裳發愣。
馬三才是個自來熟，加上和她共同忽悠了蕭威，對她更是親熱，嚷著帶她到成衣鋪換一身幹淨衣裳。
自打進來，馬三才前前後後已經挑了不下十套衣裳。明天她要去承華門報到，換幹淨的衣服是必須。
萬歲爺身邊的人，模樣和衣服代表的都是萬歲爺的麵子。且每一個人的模樣都講究一個賞心悅目，審核官員如果不想烏紗帽不保，必須最先考慮這一項。
換衣服的時候，季攸寧回憶著馬三才一路上說過的話。
馬三才今年十五，比她長兩歲。巧的是他也要參加起居院的招錄，不同於她的蒙混，馬三才拿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牌子。
因為家中有人在宮裏做事，他才能鑽個空子拿到起居院的牌子。
但馬三才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人，拿到牌子是他家裏人的功勞，日後在宮中如何風生水起，得靠自己奮鬥。
在成衣鋪裏順帶洗了個澡，季攸寧一身清爽地從布簾子後出來。
馬三才正在和成衣鋪的店主談價錢，聽見腳步聲便扭頭看過去。
季攸寧掀了簾子正要出來，寬大的袖口遮去了半邊臉，單看另一邊就足以讓馬三才倒吸了一口氣。
不同於之前灰頭土臉的乞丐裝扮，此刻的季攸寧麵容清秀，肌膚瑩白堪比荷藕。